叶之初心想终于沉不住气了,这是要当面和我挑战了。想到这她微微一笑:
“不管是谁,一定都是个优秀的,否则也入不了陈姑娘的眼啊。”
陈婉清原以为她会惊慌,至少会问自己一句你喜欢的是谁吧?可是这个狡猾的叶之初非但没问,还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她冷冷的嗤笑一声:
“我喜欢的这个人,说起来少奶奶也认识,哦,不但认识仿佛还很熟悉呢。”
“那可太巧了,只是陈姑娘想过没有,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来……”她话说一半,就一脸遗憾的摇头。陈婉清如醍醐灌顶,才惊觉这可不是现代,提倡自由恋爱。只是那何月轩已经明确的拒绝了自己,若是自己真想从做妾开始的话,按规矩除非是何月轩主动求娶,否则自己一无父母二无兄长,真得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难不成自己求个媒人说我要给人做妾?
何月轩没有喜欢她的意思,除非叶之初做主将她放在房里,开脸做了屋里人,再以后生个一男半女抬个姨娘做。但如今这情势,这好像不可能。而听说夫人是叶之初的姨母,对这个外甥女兼儿媳也是疼爱有加,从这里入手也是不大可能。
陈婉清突然被点醒,愣了许久脸上一片傲然的自信也逐渐变淡,叶之初依旧云淡风轻,轻啜着手里的茶但笑不语。
“听说少奶奶和少爷是表亲,在我们那里是不允许成亲的,据说血缘关系太近对后代不好。”
“你们那里?我不知道你们那里是哪里,我只知道在这里是被允许的。”叶之初知道她是穿越过来的,但具体什么叫穿越,她又是从哪里来,她还是一无所知。
“少爷和您是青梅竹马,还曾答应少奶奶绝不再娶别的女人,只是不知道这份感情是缘于承诺还是爱?”陈婉清继续不依不饶。
“男人重诺是一种美德不假,但我们之间的情分岂是别人能揣测明白的?爱也好不爱也罢,我们之间早已坚不可摧。”叶之初紧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陈婉清从一开始就对古代这种父母之命的婚姻不感冒,总觉得两人没有爱情在一起生活实在太痛苦。包办婚姻吗哪有真爱?如今这一交手,她首先败下阵来。
“少奶奶,我知道您大人大量,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只想找个温暖的家。求您看在我为何家付出这么多的份上,就答应收了我吧,少爷一定会听您的话,您放心,我什么也不争,只求您给一个安身之处即可。”陈婉清突然跪下,一双美目里瞬间积满了泪水,她紧紧的拉住叶之初的裙摆,哽咽着哀求道。
若是在前世,她或许会被这楚楚可怜的女子打动心软,是呀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弱女子有什么可怕的呢?
“我劝陈姑娘还是赶紧起来吧,你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叶之初看着她那副柔弱的样子,只觉得她虚伪的令人作呕,最开始的自信和霸道被击垮了,就换了一种方法,其变脸的速度堪称天下第一。
“你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手段我见得多了,最开始装可怜求收留,可以不计较名分和地位,我若是信了你的话把你留在我屋中,日后你定不会满足只做个妾,慢慢的你就会要的越来越多,甚至有一天取我而代之。而我就像在身边养了一只暂时冻僵的毒蛇,等到它恢复过来再一口把我咬死吗?”叶之初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对陈婉清的惺惺作态一点儿也没有心软。
陈婉清见她软硬不吃,就知道这事儿从她这下手时根本不可能的了,她也不是非嫁何月轩不可,只是她不能就这样输了。她看过太多的关于穿越类的小说,哪个穿过来的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哪个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围着她转?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成了配角?哼哼,配角,配角也有翻身的时候。
有的时候人的执念也是一种贪念,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陈婉清心想即使我得不到那不好意思,我也不要你们过得舒服。
这两个人坚持着自己的坚持,谁也不肯向谁服输,陈婉清望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刻骨的恨意使得她忍不住想扑上去将叶之初粉身碎骨。今天自己所受的屈辱早晚有一天要讨回来,她紧握着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就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我不就是输在了身份低微上吗,她想。看多了灰姑娘的故事,才知道原来王子身边早已经有了公主。
我怎么能被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古代家庭妇女击败?陈婉清觉得自己强烈的自尊心被叶之初践踏了个一文不值,用现代话说太没有面子了。强大的挫败感和深深的嫉妒心使得她钻进了死胡同,像疯狗一样只想一条道跑到黑,真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其实叶之初的心理也不轻松,她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内心犹如被油泼过一般,这场战争看起来是她赢了,其实她们两个都输了。
入夜,何月轩安静的倾听者叶之初的转述,心里五味杂陈。
“本想我们过些平静的日子,谁知道还是让这些事烦了你的心。”他一脸愧疚,他从小就是看着母亲的眼泪长大的,仗着父亲的宠爱那些个妾室没少让母亲伤心。虽然作为一个男人,他有权利享受这样的生活,可是叶之初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不想让她伤心流泪。
“这怎么能怪你,只能说明你太优秀,使得多少人芳心暗许,表哥我始终相信一句话‘家和万事兴’,女人一多家里就别想安生。”
“澜儿你放心,我说过的话绝对不会改变,以后我绝不单独见她,哪怕就是生意上的事情,也一定有第三人在场,我的心里地方太小,只能容得下你和我们的孩子。”何月轩拥着她,见她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脖颈,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忍不住凑上去亲了又亲。
叶之初被他弄得发痒,将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都打断了,其实即便是何月轩如此承诺了,她还是有些担心,最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让这个人彻底从眼前消失。
“表哥,我知道你有志向将生意做大,可是你要知道钱是赚不完的,再者树大招风,我希望暂时还是将现有的店铺经营好,先不要再开新店铺了。”
“也好,先稳定一段时间,澜儿我只是想让你和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还有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而且我会做的更好。”
其实何月轩心里还是不服气的,沈家那个文弱书生都能讲生意做到全国各地,他只想做的比沈墨更好。叶之初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是觉得何月轩若是再到外地买新铺子,势必要带着陈婉清,再者这一忙起来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到他,她心里真得没底。
沈墨当年也曾求娶过叶之初,这件事何月轩始终不舒服,仿佛自己喜欢的宝贝贝别人觊觎了一般。所以他只想让自己成为最优秀的,方能配得上叶之初,也好让那些个人知难而退。
两个人从成亲到现在,感情好的没的说,别说吵架连脸都没红过。何月轩打心眼里疼叶之初,再加上婆婆是姨母,既不立规矩也不往房里塞人,叶之初觉得人不能太贪心,这样的福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男人也不能抓的太紧,否则他一心想要逃离。
陈婉清本想住在这院子里给叶之初添点堵,可每当看到人家夫妻俩成双入对的,不管是请安还是陪夫人吃饭,花园里、走廊上、或是依偎着赏月、或是并着头私语……两个人无论走到哪都手挽着手肩并着肩,再加上每晚人家屋里恩爱的声音传来,使得她都要抓狂了。
沈墨到了京城,最开始暂住在客栈里,他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明明人家都已经成亲了,可就是放不下。有时午夜梦回那个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笑着看着他,睁开眼睛佳人却不在,那种心被掏空了般的疼痛缠绕着他,他总有一种错觉,一种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却怎么也找不回来的感觉。
他开始着手买宅子,哪怕不久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