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拉拉扯扯像什么话?”上头的燕衢一拍桌子,被吵得浑身难受,“解庭,朕看在你失子的份上,不计较你殿前失仪,再闹下去,霁昭的事儿,朕便不管了。”
解庭当场就蔫气儿了,扭身朝着柱子打一拳,愤然无法。
解霁安还算理智,弯身给燕衡作了一礼,以示抱歉。
“解将军,就算我心是黑色的,也不是对着谁都黑吧?我若真看不惯他,当场就把人弄死了,何必背地里用这种手段?”燕衡口吻平静,侧眼乜他,“况且,你儿子可还推了我一把,大家也都有目共睹,我身上的伤可比他还重,你要是不信,我给你瞧瞧。”
说着,他就把手放腰间玉带上,摸索着要解开。
燕衢轻咳一声,低喝道:“哪家王爷做成你这样?”
燕衡见好就收,悻悻垂下手,乖乖立着。
燕衢道:“朕问你,昨晚你和解霁昭起了冲突,是否属实?”
“是,臣弟无可辩驳。”
燕衢又问:“解霁安被杀,是否与你有关?”
“不是。”燕衡如实说道,“纵使我同他有矛盾,也不至于想要他命。”
解庭对这样无关痛痒的盘问显然不服气,难免有质疑。他指着燕衡问燕衢:“仅凭他一面之词,皇上就要信了?”
还不等燕衢说什么,急急忙忙跑进一个小太监,给众人行过礼后,道:“皇上,靖国公之子谢承阑求见。”
听见这个名字,燕衡眉尾不自觉一挑,有些意外。
“他来做什么?”面对屋子里这么多人,燕衢本就头疼得不行,不想再费心思去应付谢承阑,“先打发了去,有什么事改天再呈。”
燕衡也疑惑,他来做什么?
小太监道:“说是与解二公子之死有关。”
解庭一听这话,仿佛看见希望两眼一亮。涉及案子,燕衢没理由将人打发,最后还是将人唤了进来。
燕衡倒是没什么多的情绪,趁着人还没进来前,瞥了一眼身侧燕晁的神情,心道:“不会要给我下套吧?”
但瞧如今这模样,倒是不像。
毕竟自己在燕衢眼皮子底下,向来老实本分。也就前段燕徖犯事被拿后,自己被试探过一次,最后也没闹个什么名堂。
他知道,他们忌惮崔家势力,可自己如今半死不活的模样,对任何一个人来说,根本不具有什么威胁。
他也知道,现在还不到要自己非死不可的时候,否则父子俩沆瀣一气,今天一出这事儿,自己就该下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