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不错扭头要走,被慕枕流一把抓住:“别去!”他见夙沙不错眉头一扬,连忙道,“他们既会派人行刺我,自然也会找人对付俞东海,我们还是快赶回去看看。”
“他们对付俞东海与我何干?”
“俞东海是瞿老门下,都是凌霄阁一脉,对外时,也能守望相助。”
慕枕流往前走,被夙沙不错拉了回来。他眯起用眼睛,“对外?你指谁?”
慕枕流道:“今日的刺客,难道不是吗?”
夙沙不错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抬脚向前:“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外人,说不定就是瞿康云派来的。别忘了,局丞说老掌局每两个月来古塘镇这句话是俞东海说的,没有人证。说不定他就是为了引你离开平波城,让你走得神不知鬼不觉。”
慕枕流平静地说:“倒也有此可能。”
“那你还要救他?”
“我手无寸铁,如何救他?”慕枕流反问。
夙沙不错冷哼一声。
慕枕流道:“同僚一场,若他遇难,我总要为他……收拾收拾。”
夙沙不错道:“你以为俞东海如一般愚蠢,单枪匹马深入虎穴?他身边一定会有高手保护,不必担心。”
“说到高手,”慕枕流顿了顿道,“不知青蘅郡主怎么样了。”
夙沙不错皱眉道:“惦记完男人惦记女人,你有完没完?危急时刻,她弃你而逃,你还想她做什么?”
慕枕流道:“她救我是义气,保命是道理。说不上弃我而逃。”
夙沙不错道:“经历生死,你尚且如此豁达。我真想知道,当今世上,可还有什么让你斤斤计较的?”
慕枕流道:“看清本分便是豁达,那百姓多豁达。”
“不守本分的百姓也很多。”
“若百姓真的不守本分,如此世道,早已祸乱四起。”
夙沙不错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句话倒不像沈……相门生所言。”
慕枕流道:“哦,那沈相门生应当说什么?”
夙沙不错正色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枕流笑了笑,不经意地加快脚步。
夙沙不错上半身微微后仰,任他拉着:“这时候你倒是拼命,逃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跑得这么快?”
慕枕流道:“因为马跑得不我快。”
夙沙不错伸出手弹了弹他的后脑勺。
慕枕流疑惑地看他。
“不许反驳我。”
“为何?”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夙沙不错趾高气扬。
慕枕流:“……”
回到客栈,里外静悄悄的。慕枕流从院子里找到正蹲在柴垛后面的店主夫妇。慕枕流问他们为何在此,店主夫妇紧张地说:“我们说些体己话。”
慕枕流又问起俞东海的下落。
店主道:“已经走了,不过留了一封信给你。”说着从怀里抽出信来。
信封上沾着粉末,夙沙不错用手指抹了一下:“是木屑。”
慕枕流拿到信,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的目光,立刻被夙沙不错狠狠地瞪住了。
慕枕流打开,极快地扫了一眼,递给他:“俞大人说平波城有事,所以要赶回去。”
“借口。”夙沙不错道,“分明是知道这里危险,丢下你先逃了。与那个厨娘郡主一样。”
慕枕流不接这个话茬,道:“若平波城有事,军器局也难以置身事外,我们也回去吧。”
夙沙不错皱眉道:“就这样白白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