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冷哼一声道:“既然是来进贡,便要拿出个臣服的样子来,竟然在京城就敢明抢,还有没有王法了?”说完却听薛蟠叹息道:“有什么办法?自从太祖皇帝建国以来,和那些蒙古人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仗,咱们私下里偷偷说吧,哪一次不是败多胜少,因此让他们的气焰十分嚣张。好在边军守将都争气,好歹守住了咱们朝廷的防线,不然那些人土地贫瘠,只有牛羊牧草,早盼着来这大庆王朝花花世界抢掠一番了。饶这样,边疆那些村子还时不时的遭些劫掠,后来前年开始,皇上下令所有村庄搬迁到内地,这让他们没有了可抢的地方,每年粮食都不太够吃,今年才不甘不愿的来进贡。其实说是臣服进贡,叫咱们看,不如说是来打探的。现在那个蒙古大汗叫什么金和台吉的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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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金桂叹息道:“这些异族残忍好斗,偏偏他们民风彪悍,族人都善骑射,和他们打仗,其实一点不占便宜,若真能坐在一起好好谈一谈,弄个两国交好,互相贸易往来,倒也不错。只怕他们贪心太大,咱们皇上可不是个任人揉捏的主儿,所以什么和谈,这前景我可不看好。“薛蟠拍手道:“可不是说的就是这个呢。皇上也恼着他们呢,从大庆朝到现在,期间也经历了几个软弱的先帝,人口就被人家掳去了几十万,你说咱们皇帝心里能不窝着火吗?像这一次,他们说他们的阏氏是草原上最美的女人,若穿上这五彩缎,必然就像天上的霞光仙子一般。若皇上真的有心交好,当时随口赏个几十匹不就得了。偏偏听人说皇上就像没听见似的,这才让那些家伙跑到咱们厂子里闹事,还想抢劫。”
这终究也只是个小插曲,夫妻两个就这话题吃完了饭。便去厂子里,因为厂子扩建,人手也都添了许多,因此这些天五彩缎的产量已经比之前要可观不少,除了供给皇家外,剩余的本来还可以卖一些,但金桂唯恐皇上要这个有用,到时候每个月五百匹不够,因此便全都压了下来。
从厂子出来,看看时候儿还早,金桂便来到了孙家,恰巧孙绍祖也在家,见到她讪讪说了两句话,便借口有事出去了。这里金桂就拉着司棋的手笑道:“如何?我当日把你送了来,心里还担心你压不住孙姑爷,但这几次来,竟见他不似凶态复萌,到底你真使了我教你的那些手段,降伏了他么?”
司棋笑道:“奶奶别给婢子脸上贴金,实在是那孙姑爷让你揍怕了。从那之后,看见姑娘就不太敢招惹的,偶尔有那么几回,也不用我上手,只要略提一提奶奶的名儿,便又恨又气的去了。倒是府里其他人,时不时仍有遭殃的,但也都说比起以前,已经好像在天堂了,要不然上次奶奶来,大家都争着来拜见呢,虽然平日里嘴上不说,心里对您都着实敬佩得紧。”
司棋说着话,迎春就在旁边微笑不语。金桂点头叹道:“唉!我也终究是凡人,只能救得你们两个,就已经算是上天眷顾了,再也顾不了别人。若说起来,这个孙姑爷实在是凶性难驯,不能打你们,就得打其他人……”不等说完,绣橘忙笑道:“已经好多了,尤其这些日子带了兵,每日里都在衙门里办差,更没法回家打人骂狗的,这几日都是回来了吃完饭便倒头睡觉,说是过两日要去郊外弄什么演习,到时候还有的累呢。”
金桂奇道:“他竟然能吃得了这种苦?”说完方听迎春笑道:“我们也是这么说的,不知怎么这一次倒像是下了狠心。许是前些日子西北那边传来大爷升了从四品宣抚使的消息之后,心里不大是滋味。嫂子大概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二爷其实是被老爷子和大爷流放到京里来了,以前胡混日子就罢了,如今忽然竟然有了转机,又听见大爷升官,怕是竟把骨子里那股怨愤化成努力上进了?这却也说不定。”
金桂点头,心想男人嘛,哪个不盼着建功立业?谁愿意始终被老子娘和哥哥瞧不起?若真是这样,这孙绍祖倒还有转机。忽听迎春问道:“嫂子今儿过来,是有事儿还是单来看我的?”
金桂一拍额头,笑道:“瞧瞧,险些把正事儿给忘了。我这次来却是叫你回去一趟,后天日子好,我和你们二奶奶想领着姑娘们去郊外庄上散一天心,我想着你在孙家也无聊,不如趁这机会回去和姐妹们聚一聚,过后再回府里住两天,把你现在的情况也都说一说,让老太太太太们也放心。”
此语一出,迎春果然十分高兴,便道:“这些日子我们爷也让我回家瞧瞧,说是别让府里以为我又被他打了个不能动弹,倒给他栽这帽子。只是我从上次腹泻后,身上始终不大爽利,大姐姐那样天大的喜事,却始终没回去亲自道一声喜,我心里也不安。恰好这几日身上好了,我原就说要找个日子回去的。不成想嫂子竟有这等美事,既如此,便让司棋和我一起去,她和府里姐妹们也见一见,只是回府后……”
她不等说完,金桂便抢着道:“这也没什么,我婆婆知道司棋的事儿,未必没和太太说。想是已经知道了。我问问二奶奶,若是不叫她回贾府,就先去我家住着,有我和香菱陪着她呢,恰好香菱在家里也没个说话儿的,让她成天往那府里跑,我都说干脆她搬去和我们姑娘一起住得了。”
迎春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全仗嫂子巧妙安排。”
几个人正说得热闹,忽见小丫鬟进来,说是有个媳妇有事情要禀告给迎春,迎春便让她进来,金桂待要回避,却听迎春笑道:“不妨事,无非都是家下事情,有什么可瞒着嫂子的?”说完就见一个穿金戴银的媳妇走了进来,见了金桂,脸上便有些不大自在,给迎春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先把金桂支走。
迎春只假装没看见,金桂在旁边看了,柳眉不由得皱起来,又见那媳妇期期艾艾的不张口,便把茶杯重重在桌上一顿,唬了那媳妇一跳,迎春这才淡淡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嫂子是我娘家人,不知道看了多少世面,你们肠子里那些花花道儿,说给她她还不稀的听呢,挤眉弄眼的做什么?没有半点规矩。”
绣橘低头掩嘴一笑,司棋便弯下腰在金桂耳边低声道:“这在我们姑娘,还真是头一次这样硬气的说话呢,想来是奶奶逼的,不然再说不出这样咬钢嚼铁的话来。唉,姑娘脾气是好,可也未免太软了些。”
金桂点点头,暗道的确如此,迎春固然温柔可亲,可是太软弱了。当日红楼梦中,便连婆子们也可以欺她,那孙绍祖本就是虎狼之性,遇见了刺猬还要挑战一番,何况遇到她这么个绵羊般的性子。我只说要让孙绍祖变好,可二姑娘这么软弱的性子,也不是个办法,我便能护她一时,还能护她一世怎的。
因慢慢想着,就悠悠喝茶,这时候那媳妇子已经将话回明白了。原来是她家男人在外面赌钱,从账上支了二十两的银子,不意竟全输光了,如今到了日子,还不上。因此来请求迎春再宽恕几日。迎春无奈何,淡淡说了两句,便要放她下去。
金桂本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这媳妇走后再和迎春说那些话。此时看见那妇人低头行礼告退,嘴角边却带着一丝笑容,不由得心头火起,她因此也顾不得了,再次将茶盏放到桌上,冷冷道:“你且站住。”说完又看向迎春道:“姑娘可看见了她刚刚低头那会子的神情?我看笑的可得意呢。想来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一次两次还可说是初犯,然而一而再再而三,这样下去,岂不成了例?日后这府里要养多少懒汉奸妇?不是我说姑娘,你在娘家时,是女孩儿家,心肠软脸面薄也就罢了,如今你可是当家奶奶,怎么还由得下人这样欺负?琏二奶奶要是你这个性儿,大观园怕是早被那起黑心肠的婆子们给占了呢。”
一句话说的迎春满脸通红,唯唯诺诺不知该如何答言。金桂叹了口气,便在那里坐着,拿出主子奶奶的款儿,冷笑着对那媳妇道:“你刚刚说欠下二十两银子要拖一段时日,这却不难,我看你头上戴的金银首饰,还有脖子上这串珍珠项链,拿下来当了,怕是二十两还有剩,剩余那些,便当做借了你这些日子的利息吧。”
那媳妇面上变色,张口叫道:“怎么……怎么能这样?奶奶……奶奶您还想明抢不成?”说完下意识的死死护住了自己头面和颈上那串珍珠,却听金桂冷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就成了明抢?实话告诉了你,今儿不但要你这些首饰,回头还得好好查查,看看怎么一家子连锅都揭不开了,头上却戴的这般明晃晃的,你真当你们二奶奶是面团儿好糊弄吗?”说完便命司棋下去摘那些首饰,只把那媳妇吓得满脸涨红,忽而跪下道:“奶奶饶恕则个,这就回去拿钱还来。”说完跪着磕了一个头,忙不迭的爬起来跑了。回来时果然便拿了二十两银子,司棋称了一称,分毫不差。
迎春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也生气问道:“先前你不是说没钱,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吗?现在这个又是什么?”说的那媳妇满脸通红,跪在那里小声道:“求奶奶开恩,实在是小的们猪油蒙了心,想着丛府里拿了银子去放高利贷,那利钱着实可观,因此只说再借些日子,我们那天杀的不敢和老爷说,就诓我来找奶奶,素日都知道奶奶好性儿的。”
金桂看着迎春,想看看她如何处理,去见这位菩萨性子的姑娘想了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道:“罢罢罢,人心不足蛇吞象,也是人之常情,吩咐下去,扣她们两口子一个月月钱……”未等说完,便听金桂道:“不妥。虽说君子爱财,总要取之有道,似这般欺上瞒下借钱放利,眼里没有主子的奴才,万万不能留在府中,不然日后风气一日坏似一日,再想收拾可就来不及了。”
说着话就转向迎春道:“妹妹别怪嫂子僭越,实在是你这处置大大不妥。”一边就命司棋过来:“去说与账房,让他们把旧日的账结清了,把这个月工钱给他们,这就撵出去吧,日后不得录用。”一句话说的那媳妇子面上变色,勉强站起来叫道:“这位奶奶管的也太宽了,我们的事,自然是由我们奶奶发落,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不得胡说。”迎春一听这媳妇如此说金桂,登时怒了,她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说是金桂救下来的,而且这嫂子便是这么个风风火火的脾气,听说当日在贾府里,因为为晴雯鸣不平,还当面就和王夫人据理力争呢。因也对司棋道:“就按照大奶奶说的办吧,等爷回来了,把这事儿和他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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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司棋答应着去了,那媳妇犹要再说,却见金桂慢悠悠喝了口茶,也不抬眼看她,慢慢道:“你说我管不得你们的事?笑话,你去问问你们老爷,当日更大的闲事我也管过。你们老爷那样的人,还没有话说呢,你这么个黑心贪婪的奴才,也有资格指着我?”说完司棋早让几个婆子进来,将那媳妇给叉出去了。
这里迎春便红着脸对金桂道:“让嫂嫂看笑话了,我性子便是如此,我也知道自己过于和软了,可是又没有办法。”说完惴惴不安的看着金桂,脸上有一丝羞惭之色。
金桂看着这样的迎春,心中也只有叹气的份儿,心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这二姑娘怎么真就成了一个面团儿呢?因沉吟良久,才放下茶杯,对迎春娓娓言道:“妹妹,今日之事,我本不想当面处置,让你这般难堪,可实在你处置的也太软了些。你可知道一个家,要起来不容易,败落下去可是比砍倒一棵树还容易。要说败在哪里?大多数就是败在这些奸邪的下人手中。你但凡今日不严惩这个,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长此以往,便是你家有座金山,也掏空了。”
迎春诺诺道:“这道理我也明白的,只是……怎也改不过来……”
金桂摇头道:“这话不对,这世上就没有改不过来的东西,以前我也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看看孙姑爷。之前那么爱折磨人,怎么揍了一顿就好过来?你如今也不是改不过来,只是因为没有到那万不得已的地步。好妹妹,我只和你说一句话,你家老爷娶你回来,是要家宅安宁欣欣向荣的,就是将来他老子娘和哥哥来了,看一眼也心中暗赞。如你这般,没过几天,下人都能造反了,你们家爷心里能痛快了吗?他岂不是越发看你不顺眼。我现在不让他休你,是因为理都在我们手里,他欺负了你,没有个他先休妻的道理,我就能把他的名声臭的满大街人都躲着。但若是将来,你连这个家也管不好,你自己想一想,那可不是你把把柄送给了孙姑爷吗?他若把你休了,你可怎么办?回贾府里,还有你的活路吗?姐妹们到那时都出了阁,偏你却回了家,那些婆子媳妇背后戳你脊梁骨就能把你活活戳死。”
这句话触碰了迎春心底最大的恐惧,她当日被孙绍祖险险打死,也不敢求贾母长期收留,更不敢求家里人去和孙绍祖说,让她休了自己,甚至连和离都不敢想。如今若真是因为管家不力再被休出去,那真是只有一根绳子勒死的份儿了。
金桂见她低头不语,知道她心中已是意动,忙趁热打铁说:“若是因为别的,死了就死了。没有个为了给下人们背锅,最后自己却上吊死了的道理。你何苦来?为了那些贪得无厌的黑心肠,把自己逼得一死了之,还留不下个好名声?你素来性子柔弱。这也无妨,你管家也不必就要像琏二奶奶那样严苛,只是下人们那里,总得过得去,你看看刚刚那个媳妇,穿金戴银的就敢来你面前哭穷,这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到什么地步?你在下人们面前都一味忍让,又怎么怨得姑爷老拿你做法,欺负你?”
“嫂嫂,那……那我该怎么办?”迎春身上又颤抖了一下,虽然那些老拳已经有些日子没挨了,但此时想起,仍历历在目,就觉着身子上许多地方都泛起疼来,不由得把哀求目光投向金桂。
金桂道:“这个你不用问我,你也是大观园的姐妹,虽然不如你三妹妹刚强聪慧,但你们贾家的子女,没有生下来就是愚笨的,你只是因为平日里柔软不争,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才会被这起小人摆布。你听我的,这次回去你就和琏二奶奶好好讨教一下,终究你们这个是小家庭,能有多少人?也没有贾府里那么些事情和错综复杂的关系,让琏二奶奶稍微和你说几句,你就受益无穷了。论理,我本来也可以告诉你,但一来我们家也没多少人,我到现在也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儿。二来我的精力现在都在厂子上,若论管家,其实不如你们二奶奶的。所以我让你去找她。素日里有那不听话的婆子媳妇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你也只让司棋和她们对着来,反正不能堕了这当家主母的威风。那孙姑爷不是喜欢打人吗?日后有犯了错的下人,你就绑了,让他打,只要不打死打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