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冰凉,方才只顾着搬人没注意到,此刻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才觉得难受。解开两人手腕间麻花一样的外裳,时间长了,磨的肌肤生疼。
抬手一看,果然红了一大片。
尚芙蕖又试好几下,终于笨拙地升起一堆篝火。
噼里啪啦,温暖的火光驱散四周黑暗。
将自己那件皱巴巴的衣裳用枝桠叉上去,摊开烤着。
正犹豫皇帝的冕服能不能也用树杈子烤时……借着明亮的火苗却瞧见他脸色有几分不对,过分苍白了。
可唯独眼尾泛着一段桃花色,薄唇更是殷红如血。褪去平日生人勿近的疏离,此刻平添几分脆弱,在这四下无人的寂寂深夜里,昳丽的仿佛话本中勾人魂魄的精怪。
尚芙蕖赶忙上前。
“陛下?”
探了探鼻息,是有气的。
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才大着胆子触上他的额头。
果然,烫的厉害。
这四下也没有什么东西,那件外裳干脆不烤了,用湿漉的袖子一角搭上他的额头。又担心方才可能在江里呛了水,少女掌心顺着往下挪了挪,落在他胸膛前。
“不行,这大不敬啊!”
她收回手,又伸过来手,几个回合后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那只落在他衣襟前的手没有再移动了。
陆怀正想着特殊时候特殊处理,也算不上是冒犯。等到时候醒来,他就体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思绪方定,却有温热柔软骤然落于唇间,剧烈的心跳声中,似有未干水珠从对方颤动的睫羽,滴在他面庞上……
她,这是在做什么?
潮湿水汽模糊了火光轮廓,只剩下柔和的一道影,如水轻漾。
陆怀愣了下,才明白过来那是什么。
第一反应却不是厌恶,明知是不对的,大不敬,不该是这样的……但有生以来,他的身体第一次不受控地给出陌生反应。
难言的酥麻。
许是发热的缘故……但砰砰心跳声鼓动着耳膜,能清晰听到自己胸腔之间的每一下激荡。
少女发尾也是潮湿的,从他脖颈间缓缓扫过。她抬起头,又去反复按压对方胸口。成效显着,陆怀确实吐出好几口水。
可方才那些,醒来后要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的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是在后半夜醒来的。
万籁俱寂的夜里,只有篝火燃烧的细微动静。少女就坐在他身旁,半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脑袋藏在臂弯间,仿佛某种休憩的小动物将自己缩成一团。
两人身上都只有薄薄一层里衣。
他退热时出了汗,还没干透就又湿了。
陆怀微微动下身子,想要换一件篝火上已经烤干燥的。但肩侧倏地一沉,有人将脸枕了上来……
天已经暗下来了,乌云遮蔽半轮残月,只施舍下几缕黯淡的光。
尚芙蕖终于摸上岸。
她将自己手臂搭到脖颈上,像只刚爬上来的水鬼一样,踉踉跄跄,拖着步子往一处山洞里藏身。
期间还倒吸一口凉气,“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沉一个……”
她特意躲开灯火通明处,摆明谁也不信,只等太后的人手。其它的不懂,但知道不能跟陌生人走。
夜风冰凉,方才只顾着搬人没注意到,此刻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才觉得难受。解开两人手腕间麻花一样的外裳,时间长了,磨的肌肤生疼。
抬手一看,果然红了一大片。
尚芙蕖又试好几下,终于笨拙地升起一堆篝火。
噼里啪啦,温暖的火光驱散四周黑暗。
将自己那件皱巴巴的衣裳用枝桠叉上去,摊开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