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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2页）

辛望达一脸睡意，打开房门，见是何雅然站在门口，他有些惊奇。脸上无表情，往日的热情都荡然无存，这不免令何雅然一阵心痛，刚刚在心头的那份狂热的情感立刻冰冷了许多。

“是你。”

“怎么，很意外吗？”何雅然淡淡的微笑。

“这么早就跑过来，进屋吧！”辛望达弄了弄雪白的衬衣领。

“不了，我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你的家人了，我想和你好好的谈一谈。”

“那好吧！我们出去谈，我母亲还没起床。”辛望达无奈的声音，辛望达回卧室穿上一身休闲服，之后，两个人便来到了附近的公园。

北方三月的公园与冬天没有太大的差异，里边除了墨绿的苍松，几乎看不见一点绿，湖面的冰还没有融化。灰灰的杨树枝丫高高的叉于晴朗的天空中，看了让人心里多一份凄凉，偶有几处乌鸦的叫声及鸟鸣，打破了这阒静无声的空间，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并肩向前慢慢的走着。

“我现在不知怎样向你表达我的心情，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这份感情。”何雅然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雅然，你不是写信提出分手吗？最近我经过深思决定咱们还是分手吧！”

“可是，你知道我是违心的，我只是考验你对我的感情而已。”

“雅然，我真的是身不由已呀！既然你那么善良，你应该为我的母亲想一想，如果说婚后咱们俩个单独生活在一起，那么这件事怎么都好说。可是婚后我要大多数的时间都呆在部队，我不放心我母亲与你单独相处。”

“无论她对我怎样，我会发自内心的理解她，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选择我是她的幸福。我不会和老人计较什么的，我只在乎你。”

“但是，我在乎我妈呀！总不能让她看着你，天天不顺心而闷闷不乐，抑随成疾，尤其她现在固执已见，强烈反对我们的事。”

“但我自信婚后我会处理好我与她之间的感情。”

“我妈也承认你是一个好女孩，可她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她现在更是执迷不悟。她根本不想接受你，总之，我是无能为力了，晓菲都知道我妈态度很强硬。”辛望达一直以母亲为借口，以便让善良的何雅然理解他，其实李倩倩的娇美艳丽已完全代替了何雅然在他心中的位置。

“我无论如何没想到感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雅然，你的脸色特别难看，赶快回去休息吧！无论怎样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辛望达良心发现和颜悦色说道。

“我不想休息，只想和你在一起。”何雅然突然倾身依偎在辛望达的胸前，她哽咽着，那样无奈，毕竟这是她平生第一次真情实感的付出，也是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重情的她无法面对这个现实。

“别这样，雅然，那边有人看着呢！辛望达双手放在何雅然两肩上，他望着公园里远处几个晨练的人。”

“我不在乎。”何雅然内心深处对这个男人寄存着希望，她不相信半个月前还要和她结婚的男人。又是晓菲的亲表哥，这样毫无责任感的放弃她。

“雅然，现实一点，我知道你再找一个男朋友也会很不错的，我们俩个真的是没有希望了！辛望达痛苦的表情。”

“难道我们一点缓和的余地也没有了吗？”

“没有了。”

“那么你对我再没有一点留恋了吗？”

“雅然我一直都很爱你，我真的是身不由已，我比你还痛苦，这段时间我不敢去找你，因为我不敢面对你的深情，既然你今天来与我谈这件事，我想，我们分手吧！不要彼此再折磨了！”

“可是，我们已经——”何雅然欲言又止，纯真的她不知怎样开口谈论这件事。“你知道，我把贞操视作生命一样重要，你难道就一点也不为此事负责吗？最重要的，我们还有感情！”何雅然轻声的说。

“负什么责？现在未婚的女孩子有几个是保持贞洁的？这个年代这件事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你思想太保守了，把它看得过于严重而已，我从未在意过这个问题，只有愚蠢的男人才注意这毫无价值的问题。”

“可是，我在乎这个问题，而且你知道我特别在乎。”想起那次辛望达的海誓山盟与花言巧语，今天又听到他这样的话，何雅然立刻血涌全身，她几乎头昏过去，这么多年自尊、自重、自爱在他面前毁与一旦，她终于清醒这种男人是她最鄙视的人，而不是她所爱的人。

她强制自己两条发颤的腿不要软下来。她更抑制自己不要哭泣，要冷静。望着这个她一直深爱不已的男人，准备依靠一生的男人，何雅然又问了一句：“那么，万一我——”何雅然欲言又止，她难于启齿把这句话说出口，但是面对这样的男人，她也无需再含蓄了，“那么，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谁知道？自己想办法去！”辛望达不耐烦的神情与嘲讽的口吻。

“你——”何雅然被辛望达的态度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所有的热情与希望在那瞬间完全灰飞烟灭，彻底瓦解。何雅然打了个寒颤，她那颗火热的心完完全全的冻结了，从辛望达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一种冷酷的陌生，不再是温存的爱恋，她膛目结舌，泪水夺眶而出，自己那纯洁、高尚的心灵，自己无私的毫无保留的爱，自己那份高傲的自尊在辛望达眼里算什么呢？这就是她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面对爱情的结果吗？她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望着这一个小时前她还想嫁的男人，她感受到自己幼稚极了可笑极了，自己的一片真情，一腔爱恋，换得的竟是对方的无情乃至轻视，这分明是一个虚伪、自私、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的一表人才，他的德才兼备，他的成熟深沉，都被他的言行给毁灭了。

何雅然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难过，一种复杂的表情使她冷笑了一下，继而又很快平静下来，自己强烈的自尊受到深深伤害，但教养与修养使她没有歇斯底里，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但她镇定好自己的情绪，突然用异常平静的口吻对辛望达说道：“可是我不能和你分手，我只想和你结婚。”

“而我不想和你结婚哪！”辛望达冰冷的口气！

“那好吧！我只有等过几天你回部队之后我再去找你们领导，因为我不是社会上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子。再见！”何雅然表情平静得让辛望达吃惊，何雅然心里清楚，她纯粹是随口乱言，她不可能去部队。她只是想看看不把别人的自尊放到眼里的辛望达将怎样面对他自己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