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铭公主救了刚才那姑娘,还特别的关照于她,为什么?”姚博玮看着赫子铭的背影,昂首挺胸,迈着有力的步伐,总觉得她跟之前不一样了。
“子铭做事情,一向都有她自己的道理,也有她独特的方式,反正又不是没有船、没有足够的银两回武陟了,你担心个啥?”赫连海压低声音,回姚博玮的话。
“也是,我竟然会问这么智障的问题,我自己就是深受其害啊,她每次不见,就是我要开始忙碌的时候咯。”姚博玮轻笑出声。
“喂,你们两个,在我背后叽叽咕咕的讲些什么?”赫子铭突然转过身来,看向他二人。
“没,我们只是在讨论,回去以后要做什么。”姚博玮说着,打了一个嗝。
姚老弟还是不擅长在赫子铭的面前撒谎啊,摇了摇头,赫子铭笑着揪着他的耳朵,“你打嗝了,说明你在骗我,说吧,你刚才跟我的皇叔,编排我什么?”
“子铭公主,真没说什么,我就是觉得奇怪,那个叫眉若的姑娘,究竟是哪一点得了您的芳心,所以您才对她这样特殊照顾?”姚博玮无奈,只得从实招来。
“你不会喜欢本公主、到连女人的醋都吃吧?”赫子铭松开手,笑着看向他红彤彤的耳朵。
姚博玮面上一红,“……我不是这意思”但是他这话,却是怎样都说不下去了,难道否认自己对她的心意吗?
“行了,逗你的,看把你给紧张的。”赫子铭说着,拍了拍手掌,继续道:“我看见她,心里会不自觉的生发出一种情绪,叫做惭愧。”
“我贵为一国公主,而眉若她只是一个奴婢,我养尊处优,吃穿用度皆不用愁,而她却颠沛流离,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甚至连人最基本的自由,都不见得能够时刻保证。她在外漂泊,吃的苦比常人更多,但是,很多时候,她给自己招来的祸患、或者说苦难,都是因为她的一刻热血之心,她是在救人,就算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亦在所不辞。
可我呢,我离开武陟,离开父皇母后,漂泊异乡,颠沛流离,我给自己招来的祸患、或者说苦难,给关心我的你们带来的麻烦与困扰,那可都是自己作的。明明知道,上官安奇他不爱我,对我压根连一丁点男女之间的心思都不曾有,甚至一度不堪我的滋扰,强忍愤怒,碍于你们的情面,还对我高抬贵手,只选择避而不见。
我看着眉若那一身的伤,再看看我身上,这么多年的追夫之旅,不过就是脖子上的一点小伤疤,还一件正事没干,想想,就觉得无比的惭愧。上官安奇他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我好歹也是一国公主,自虐自残比自尊自爱来的刺激吗我如此的乐此不疲?很多的人,都在为我的任性买单,我就算做不到像眉若一样,心怀天下苍生,能救一个是一个,但是,我也不能再继续执拗下去了。连累的
,不过是在意我关心我爱我的人罢了。”
赫子铭看向朝着自己驶过来的船,那一重又一重的海浪,感慨一般的说道。
“人各有命,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所走的路也不一样,最可贵的,无非是浪子回头、迷途知返。”赫连海看向赫子铭,微微一笑。
……
除夕的这几天,天又下雪了,气温也低的有些可怕,得亏负责修河堤护栏的孙佳域机智过人、提前部署,这才免于因为冰块厚重而砸垮河面、酿成事故。秦心颜借机将此事上表给皇帝,因其这两个月来,艰苦修建护栏有功,皇帝免去了孙佳域之前的罪责,反而提拔了他做八品县令,虽然只是一个芝麻大点的小官,但足以让整个孙家上下都兴奋不已。
孙佳域二话不说,趁着这过年之际,就请了秦心颜去家中。
“郡主,真的要请小王爷一道吗?”绿荷有些犹豫,虽然她一如既往的花痴着金晓凯的高颜值,但是金晓凯的冰冷气场,愈发的强大了起来,整个秦王府,除了秦心颜跟秦王、秦王妃,就没有人能近他的身。
但区别在于,秦心颜是一无所惧,不论是面对谁,都一样的神情,胆色有加,而秦王与秦王妃那是唯一能够见证到金晓凯的微笑之人,虽然金晓凯更多的时候是以冰山脸示人的,但面对他的养父母们,还是很热络跟友善的,所以他们其实无法理解,为何下人们都如此的惧怕金晓凯。
“去请,他是人不是野兽,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孙佳域的弟弟跟晓凯的年纪相仿,带他过去自然有我的用意,我若不是忙着准备要送的礼,就不会劳烦你了,绿荷大小姐。”秦心颜说着,一边埋头继续拿红绸包裹着礼物。明日就过年了,大红色的会显得更加喜庆,更加吉利。
“是,郡主。”绿荷不情不愿的走出了门,心里嘀咕着,若是眉若在就好了,现在好多郡主吩咐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包办。
绿荷低着头一路向那边走过去,冷不丁撞上了一个人,不看还好,一看吓得直哆嗦:“晓凯少爷,对不起,我走路没注意,您有没有撞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