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峥,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我希望,你最好清醒点。
后花园红光璀璨,一片肃杀微光里,两个穿单衣的人脚踩着水晶柱,醉卧金钱堆,在最奢侈的地方,喝着最不值钱的清酒。
“喂,萧云峥,”秦心颜醉醺醺一晃酒壶,敲了敲萧云峥的脑袋,“喂,你醉了吗?”
萧云峥的手搭在额头上,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回大人,在下醉了。”
秦心颜伸出双手,在他眼前晃,“哪个是左手,哪个是右手?”
萧云峥懒懒掀开眼皮看了看,答:“左手旁边是右手,右手旁边是左手。”
“嘿,果然醉了。”秦心颜凑近他,问道:“萧云峥,你妹妹呢?”
“你问她的闺房啊,在花园右边的门过去,左拐,出去走个十米左右,再右拐过那个镜池,旁边那栋精致的小楼就是了,你爬窗的时候轻点。”
“为什么我要爬窗?难道你不去给我开门?”秦心颜嚷嚷。
“为什么我要给你开门?我又不是奴才。”萧云峥嘟囔。
“你和她住一起?”秦心颜再问。
“不,我喜欢一个人睡。”萧云峥道。
“上次自己一个人睡是什么时候?”秦心颜问。
“啊?我天天都自己一个人睡。”萧云峥回答。
“倒是个痴情种子,”秦心颜顿
了顿,开口,声音突然亮了几分:“他在哪里?”
四周的气氛突然一静,明明没有风,地下一些红珠珠却在无声的自舞。
半响的沉默过后,萧云峥放开搭在眼睛上的手,微微扯起一边嘴角,定定看着秦心颜,道:“谁?”
“得了吧,”秦心颜笑起来,将酒壶一抛,道:“咱们别玩了,别装了,我都玩腻了,你也别装醉,我也别套话,直接点,咱,反正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成不?”
萧云峥无声一笑,坐起身来,他头顶一株红树上,永不离身的红灯艳光流动,映的他眼波醺然欲醉,然后那点朦胧的晶亮眸,透出的依然是薄冰般的冷与萧然。
“他,已经走了。”
秦心颜冷笑看着他,“萧云峥,你可知道,你这是在通敌叛国?”
萧云峥莞尔,偏头看她,“秦国师,你可知道,如果没有证据,你就是在构陷朝廷重臣?”
“是吗?”秦心颜笑的格外轻松,“萧将军的护卫很出名。”
“嗯?”萧云峥挑眉。
“贵府的护卫并不出自我秦家军,你们用的兵器,也和其他护卫不一样,他们的刀柄上,有一道弯钩,这个设计大约是为了不让刀脱手,我记得你的护卫们都有一个规矩,人可亡,剑不可脱手,哪怕为此断腕,也不放弃。”
萧云峥的神色不动,道:“那又如何?“
“潋滟湖底的洞中,昭雅生辰那日初晨,有人前来给贺兰宸通风报信,当时他的影子映在地面上,身后背刀的刀柄,我觉得很是眼熟,直到,我在阳山之上看见你,我立即想起,那是你府护卫独有的长刀。”
秦心颜微笑托腮看着萧云峥,“请问,这算不算证据?”
“算什么?”萧云峥斜睨她一眼,“一个影子?你用一个影子上堂去诉讼?”
“告你?不,我没兴趣为这破事告上朝堂。”秦心颜一笑,“证实你通敌叛国又如何?贬职?你根本不在乎这劳什子官位;下狱?什么样的监狱可以关住你?你好歹也是我秦家军栽培出来的人才,关的住你是对我的嘲讽;斩首?杀你的脑袋,我还要考虑我万历的军心哪!”
“你明白就好,”萧云峥温柔一笑,“当一个人什么都不介意的时候,他就没有了死穴,你怎么对付,都是白费力气。”
“你有死穴。”秦心颜冷笑,盯着萧云峥微微变色的脸,“只是,这死穴被人抢先拿住了,轮不到我而已。”
默然半响,萧云峥轻轻一笑,目中有浅浅的矛盾之色,道:“我知道你想知道贺兰宸的下落,但是,我不想告诉你,告诉你,那是害了你,我……我不想你死。”
他将秦心颜没喝完的酒拿过来,灌了一气,道:“我明白和你说,贺兰宸不是一个人,而我也不是他最终的救星,我只是第一站,第一站,你明不明白?我只管最初的那一救,至于后面,从万历出去的那一段漫长的逃亡路,自有人一站站的接应安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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