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都快跟哭差不多了,看得常嬷嬷内心异常舒畅。kuaidu
“苏公公客气了,这账本儿是劳烦苏公公交给爷的,至于由谁来管家,自有爷来安排就是。”常嬷嬷摆了摆手,明微和明心轻巧上前,不等苏培盛拒绝,就让他抱了一怀。
“福晋身子不适,奴婢还紧赶着回去伺候,就不多呆了,先行告退。”说完常嬷嬷带着明微和明心扭身就走。
只留下目瞪口呆抱着账本儿的苏培盛,人都傻了……
怪不得他今儿个右眼皮一直在跳,这账本儿由他递上去……爷不会打死他吧?常嬷嬷小爷到底跟您什么仇什么怨呀?您就不能亲自交吗?
苏培盛看了眼四爷的卧房,咬着牙吩咐李良把账本儿放到书房去,拖着生无可恋的脚步去伺候四爷起床了。
战战兢兢伺候四爷起身,等四爷进了书房,看见自己书桌上厚厚一摞账本,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他心头有种微妙的感觉,这不会是……
“常嬷嬷说福晋身子不适,无法管家,把账本儿给爷送过来了,说全听爷安排。”苏培盛躬着腰低着头,声音都快堪比蚊子哼哼了。
“……先让四部派个人出来管几天,你让三部派人去庄子上把郑嬷嬷给请回来。”四爷难得没有发火,只觉得头疼了一下,无奈的开口吩咐。
虽然福晋已经不是第一次撂挑子,可他难得有种新鲜的感觉,这就好像……寻常百姓家里闹了别扭的夫妻一样,福晋这种耍小性子式的做法,让他心头好像被羽毛扫了一下一样,又痒又难受。
“承德那边可有传过来消息?”吩咐完了以后,四爷倒是没有多想,开始忙起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来。
“听说万岁爷招了索大人和明珠大人过去,只是大阿哥在府中修养,没跟过去,太子监国也没过去,倒是跟大阿哥一起回来的五阿哥和七阿哥带着一群小阿哥过去了,十四阿哥也在内。”苏培盛稳下心神来赶紧汇报。
“王熙和阿兰泰呢?”四爷沉吟了下,问道。
王熙是兵部尚书兼保和殿大学士,阿尔泰工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一个论功,一个论赏,若是他们没去,那就证明万岁爷要把论功行赏的事情放在秋狄以后,可是康熙等得急那么久吗?
“回爷的话,说是这二位大人,二十日一大早就快马加鞭被召去了承德。”苏培盛知道自家爷的意思,当即不耽误就回答出来。
那就是说,论功行赏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四爷心头有数,得跟福晋交代一声,多备些礼……
这会子他还有精力思忖着,福晋不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吧?
不然怎么会在这个当头撂挑子,想起第一次福晋交出管家权以后的事情,四爷有点儿头疼。
“既然福晋身子不适,赶紧拿着爷的牌子去请太医,看看外院库房里有什么好的药材,捡出来一些给正院送过去。”四爷看似很冷静的吩咐,背在身后的右手却不停的转着扳指。
苏培盛一时间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不是说着正事儿呢么?怎么突然转到福晋身上去了,当然主子肯定有主子的想法,他不敢多想,赶紧应下来。
“奴才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苏培盛利索的给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的松格里请安,偷偷看了眼,没看见大阿哥。
这……难道是真的病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昨儿个四爷可真算是把福晋的心伤着了。
哪家的福晋尽心尽力的管理后院,还为了不省心的小妾们受到爷的责问,心里能好受呢?
说实话苏培盛觉得,福晋虽然长得并不算娇媚,可是也算是个大气的相貌,管家有能力,又不爱拈酸吃醋,还生了府中的长子并嫡子,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四爷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就放着牡丹不要非爱那月季……
“起来吧,有事儿?”松格里捏着本话本子淡淡的问,看都没看他一眼。
得知苏培盛要过来,早就让奶娘抱着大阿哥去了东厢。
“爷听说福晋身子不适,深感担忧,这不,赶忙就吩咐奴才请了太医过来,给福晋诊脉呢。”苏培盛并不在意松格里的态度,反正福晋不待见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小心翼翼笑着道。
“那就诊诊。”松格里不在意的伸出柔荑,这是防着她装病呢。
明心赶紧上前接过太医手中的小枕头,先垫了一层帕子,把主子的手轻放在上面后,又垫了一层帕子,才示意太医上前。
被苏培盛早早吩咐过一些的太医,小心地上前,开始给福晋诊脉。
本来听四贝勒府中这位大总管的暗示,是说四福晋心情不快导致身子不适,可……这明明是健康的不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