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去授课,情不可却,定会应下,只是这让她做什么院长,过于突然了。
对于余氏的婉拒,周宗主并没有什么反应。
“伤重的将士,由你与其弟子缝合,伤势恢复良好,几乎没有其他并发症。”
“搜罗来的各种疑难杂症,八成以上你皆有医治的办法,便是医术老道的大夫,也仅有七成。”
虞滢暗道她学的不知是多少位老祖宗留下来,再改良过的精华,医术老道的大夫都未必有她涉足广阔。
“你的缝合之术确实比其他大夫要精良许多,医术学识方面也不输老学究,就是带出来的小弟子也是有本事的,由你做院长,是我深思熟虑过的。”
没本事的人是一定教不出出色的徒弟,但有本事的人也不未必能教出出色的徒弟。
身有真本事,又能教出出色的徒弟,这便是周宗主先前要考核余氏的目的。
周宗主最后一句话的言外之意,虞滢听明白了——他已决定,她是拒绝不得的。
思索片刻,她认了。
“承蒙郡公赏识,民妇却之不恭。”
“既已应下,其他事宜会由郑管事与你商议。”
顿了顿,又道:“以缝合之术为重。”
虞滢颔首应“是”。
“听说你在寻开医馆的地方,既然也要做医塾院长,那便并一块吧,作为你应下做院长一职,给几处你来选,所选之处赠予你。”
话到最后,语气肃严:“为医塾书院院长,切不可懈怠,至于期间会遇上哪些困难,非大事自行处置。”
虞滢再度应是。
周宗主从位上站起,离去前夸赞道:“你与伏危当真天作之合,都不是凡夫俗子之辈,若不出差错,日后必成大器。”
目送周宗主离去后,莫氏看向身旁之人:“公爹很少夸赞人,得公爹夸赞的人,必是得公爹赏识且看重的人,余娘子与伏先生日后可期。”
虞滢态度谦逊:“也是承蒙郡公,大人与娘子看得起,我与夫君才有今日。”
莫氏摇了摇头:“看得起,也需得有真本事才成,余娘子就莫要自谦了。”
出了正厅,见到郑管事,莫氏转而对虞滢道:“本想请余娘子到我院子喝几杯茶,但现在看来也不是时候,日后再一块品茶吧。”
虞滢:“那便静候娘子佳音了。”
莫氏离开,郑管事才道:“老叟先送娘子归家,再细谈医塾之事。”
“劳烦了。”
虞滢在周府待了不过一刻,从提出到敲定她做医塾书院的院长却不过是几句话之间的事。
虞滢感觉到肩上的担子,似乎更重了。
郑管事随着余娘子入了伏家,观察了伏家的变化。
先前来的时候,大略瞧了眼,与先前不同的是,外院的小院搭了个长棚子。
棚子下摆了约莫二十张桌椅,最前边对着底下也摆了一套桌椅。桌椅后支着一块大竹板,一侧摆了个绘有经络穴位的木头人。
先前见过的那些小弟子则没有被客人而至所扰,坐在位上,两人合看一本书。
且在这外院空余的地方都栽种满了草药,每一种草药旁都插有写着药材名的竹条。
内院空出的地方也种满了各种草药。
虞滢察觉到郑管事的视线,解释:“这些都是往后要用到的草药,既可以用,也可以加深学生们对草药的认知了解。”
入了书房,门户敞开细谈医塾之事。
医塾所需之物,由周府出资,且每个月都会出五十两作为医塾支出。若有大支出,也可以上书请求,若无意外,三日内会有答复。
医塾为三个班,每班三十五人。
八成学生由周府安排,余下二成虞滢自行做主。
另,医塾会另外安排两个大夫,分别是辨别草药识得其功效与方剂二课。
虞滢则是针灸与缝合,还有四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