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裕笑了笑,“说起来,姑娘都见过,正是上回王爷带姑娘去的那一处竹林,那里就住着天清老人。”
竟是那位!?
夏十七记起来了,苏斐南带她去解蛊,那时候正是在一片竹林里,那位天清老人抚着胡子,一副仙风道骨的姿态。
她却是气走了苏斐南,更没有搭理那位天清老人。
不曾想,那位老人竟会解蛊!
说来惭愧,夏十七自己也只会下蛊,还未曾研究过解蛊这回事儿!
“只不过半月前,那天清老人外出云游去了,只怕是一年半载也回不来。”管裕略有些惋惜地轻叹了一声。
夏十七忽的抬起一双极亮的眼眸,“陈王世子是不是下蛊之人?”
“这……若是十方阁里自行查出的消息,自然是真的。可此消息乃是旁人透露给十方阁的,属下认为做不得数。毕竟那陈王世子将来是要继承王爷之位的,他没道理去下蛊害人。”
管裕望着夏十七的眼眸,静静说来。
夏十七微微皱了眉,“我去查查。”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棋逢对手,她倒想瞧瞧,这世上除了她养的蛊,究竟还有什么蛊?
而毒老头那半本残本上记载的,又是一些什么东西?
“既然姑娘诚心想知道,属下会加紧派人去查,最迟明日夜里就会有消息。”管裕后退一步,一手轻轻按在自己胸膛上,作忠心状。
夏十七点点头,“麻烦你了,管裕。”
“姑娘,是时候用晚膳了,您看……”管裕朝她使了个眼色。
夏十七蓦地笑了一笑,眸底好歹升起了一丝暖意,她点头道,“那就去用晚膳吧。”
只不过夏十七不愿去王府前厅用膳,管裕便叫了人送到她院子里去,星沉吃饱了就赖着要睡觉,而欢姐儿努力拉着星沉起来去散散步,陈芸杉就坐在一旁绣女红,一时间倒是热闹极了。
夏十七默默来到窗前,从袖口取出了一本小册子,上面记载着她今日所学的笔画。
牢牢在心里过了一遍之后,夏十七便将小册子放在一旁,坐在太师椅上闭目休养生息,不曾想竟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谁将她搬到了塌上,星沉心满意足地搂着夏十七睡了一个极为香甜的觉。
翌日清晨,夏十七方才打开门扉,却见堂下立着一个柔弱却又坚强的身影,她定了定神,唤道,“夏小荷?”
夏小荷转过身来,双眼红彤彤的,又红又肿,眼底下又是一片青黑,像是哭了一夜似的。
她情不自禁地朝着
夏十七俯身叩拜,哑声道,“夏姑娘,多谢你救活了我相公!”
夏十七伸了手,稳稳托住她的臂弯,没有让她跪下去。
“你相公活着是他的福气,与我无关,我只是帮了他一把。”
最重要的,是她相公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