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刹还要再问,苏斐南轻声打断道:“查清楚宁清雅最近五年内与谁交往最是密切,再派人去盯着陈王府,本王心中总有预感,陈王怕是要闹出点事情了。”
天刹抱拳应下,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屋内。
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正在靠近,女子发髻上的玉珠碰撞着发出响声,而她行走的步伐很快,眨眼间便来到了书房门口。
外面的书童恭敬地行礼作揖,朗声叫道:“见过王妃!”
苏斐南忽而抬眸,夏十七?她来做什么?
就在此时,苏斐南心口不受控制地狂跳,他紧紧蹙眉,用力甩去脑中的一丝旖旎想法,掐着自己虎口清醒下来。
夏十七的嗓音有着很特殊的清亮透彻,她应了一声便道:“王爷在里面吗?还是已经回房歇息了?”
书童实际上亦是苏斐南的护卫,却扮作了书童模样,天真回眸,一下瞧见屋内熄了烛火,惊慌道:“里面怎么熄了烛火?王爷!王爷!您在
里面就回个声儿!”
苏斐南此刻正陷入了天人交战,他额上冷汗密布,一手按住胸口,另一手攥紧了桌上宣纸。
雪白温润的宣纸乃是云州进奉的极品风宣,号称千金不换,此刻却在苏斐南手下变作了皱巴巴的一团。
苏斐南掩藏在衣袖下的手臂极度用力,暴起的青筋狰狞恶劣,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脱力地伏倒在桌面上,眼眸里的清明逐渐消失,换上的是一抹极其温柔的神色。
书童见里面不曾回应,嘴里奇怪地念叨:“明明王爷就在里面,方才还亮着烛火,怎么一下就灭了呢?王妃,你且等等,小的进去点着烛火,省得这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路。”
夏十七不疑有他,却在书童推开门的一瞬间,她闪身躲了进去。
苏斐南必然是在里面,却不见得是无事!
夏十七正想着,冷不防撞上了一堵墙似的硬物。她鼻尖受挫,一时缩了回来,抬手捂住鼻尖,瞧着眼前的人。
苏斐南极其自然地将她揽进怀中,一手掌控着她的,一手则扶上她侧颜,轻柔指尖滑过她受伤的鼻头。
苏斐南眸中的情意很是明显,一丝杂质都不曾有。然而他面上的笑意也很明显,他道:“撞疼了吧?叫你不看路,跟我过来,我替你上药。”
夏十七怔怔瞧着苏斐南的细心体贴,心中正有些疑惑,却见他又如往常一般揉了揉她的鼻尖,惹来她低呼之后,他得逞地笑了出声。
“叫你不看路!”
夏十七:“……”
书童忙不迭地重新点亮了烛火,又从书房里找出一个小箱子,苏斐南亲手按开机关,箱子里头各式各样的小瓶静静安置着。
苏斐南取了一个药瓶,拔去药塞,一手蘸取了一些药泥,轻轻按在夏十七鲜红的鼻头。
受伤的肌肤好一阵清凉,夏十七睁大眼睛,瞧着那近在眼前的葱白手指,又看看苏斐南,不由得蹙眉道:“这是什么药?”
“消肿的药。你瞧瞧你自己,鼻子都红成什么样了?”他眸中有着淡淡的心疼。
夏十七不理他,兀自别过脸,将手中蛊虫放在了梨花木的圆桌上。
苏斐南蹙眉道:“还没涂完……”
他捧住夏十七的脸颊,将她的脸强行转了过来,指尖轻轻揉着那一处粉红,直到药效全部吸收。
夏十七一把拽下他的手,让他去看宝蓝色的蛊虫。
“这是——”苏斐南望向夏十七,眸中有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夏十七沉了嗓音道:“这蛊虫生性有毒,宝蓝色花纹象征着某种意义,若能知道是何意义,便知道蛊虫的作用了。”
她不愿拿人试蛊,只能通过猜测去得到答案。
苏斐南眉眼有着怔忪,他道:“花纹能代表什么?”
夏十七便给他讲了一番她所养的蛊虫身上有什么花纹,又有什么作用。
苏斐南立即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弄明白宝蓝色花纹代表着什么?”
夏十七点头,一时间,书房陷入寂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