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苏斐南的娘亲曾住的地方?
夏十七心中一惊,顾清昭已经快步走去了前头,他轻车熟路地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正要关门的时候,瞧见夏十七发怔的眉眼。
“你可要进来?”
夏十七怔了一下,旋即点头。虽然她不知顾清昭为何要来此,但她却知道自己一定要跟进来。
等夏十七进来之后,顾清昭关了两扇门,步进昏暗的室内。
这里比起崔善的屋子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四处都是灰尘,漫天飞舞的银屑一下跳跃在人身上,带起一阵酥痒。
夏十七立定,四下打量了一番。此处虽则破旧陈败,但她也能瞧得出这里从前定是一个极富丽矜贵的地方,处处摆设只是蒙了灰尘而已,却瑕不掩瑜。
顾清昭来到西侧的书房,弯下身在沉木桌案下用手指探寻着什么。
夏十七走过去,问他,“你在找什么?”
“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顾清昭抬起眼望她,却很快垂下视线,嗓音淡淡,“你不该知道。”
“所以——这就是你趁所有人不注意,悄悄来此的理由?”
夏十七拧着眉,她深吸一口气,心中的猜测并没有落实,但她的心却一直在下坠。
“为什么?”
她问顾清昭,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里是苏斐南母妃的寝宫,他带着自己悄悄来此,是为了给他作掩护。又是为了什么,他才会在这里寻找?
顾清昭知道瞒不过她,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
“小时候,我有一样东西落在了这里。”
夏十七凝眉,“什么东西?”
却又见他狼狈地别过眼神,“我不能告诉你。”
夏十七隐忍着,“我可以答应你,不告诉别人。”
若是关于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关于苏斐南的母妃,她不能坐视不管。
顾清昭叹了一声,这一声气息绵长,颇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味道。
“也罢,我边找边与你说。”
夏十七静静立在一旁,瞧着他的手在梨花桌案下继续摩挲,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地方,这才听见一声“咔哒”,有什么东西打开了。
一瞬间,夏十七眼前的桌案从中间分开,逐渐变成了一个有些诡异的铁匣子,其中铁皮镂空,隐隐可以见到里头还藏着一个铁匣。
“我爹,他是当朝的顾丞相。我姑姑,是先皇的舒贵妃,她在生前向如今的皇上提了一个条件,要我们顾氏家族永远有相位在身。而我们顾氏家族,也将永生扶持如今的皇上以
及他的后裔。”
夏十七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
顾清昭笑得有点无奈,他抬起食指,轻轻扣在铁匣子上,眸光变得柔和。
“十三岁那年,我入宫来,身上带着一件信物,为的是要向先皇求一件事情。但那件信物……锁在了这里面。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