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弟弟当回事肯定是当的,同时隐约又怕惯坏了。
因此,当他弟和他说不用去学校探望的时候,他就没再说了。
听母亲的意思,他弟也有可能是跟他耍坚强?
“回头我去接他。”甄语说这话是让母亲放心,也是自己确实愿意,“他头回住宿,衣服什么的可能得拿回家洗,周末咱家洗衣机要忙活了。”
他有些开玩笑的意思,母亲听了之后,面上略略显出了忧色:“倒也不一定,我听他说,学校里有洗衣房。”
这事甄语倒是没听说,笑着附和了一句:“那敢情好。”
现在天儿还不够凉,就算是冬天,衣服穿久了或是堆放着都会有味道,有洗衣房,可以抽空洗一洗,就省得自己洗了。
甄语之所以没问甄荣家洗衣服的事,是因为吃饭睡觉都问了,再问这么细的,有点太黏糊。
他是哥哥,又不是母亲,兄弟之间到了这个年纪,再关心得事无巨细,感觉有点怪。
有洗衣房挺好的。
泓展国际的学生,估计都会像简固那样,怪香的——不是那种特别明显的香气,就是干净味儿,闻着挺舒服。
眼瞧着就是在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甄语不太行,总在犹豫,想和父亲说一声自己得用洗衣机,又觉得耽误对方休息不好。
他大多站在洗手台前忙活,一边背单词,一边过水、打肥皂、过水,拼老命拧也拧不干,第二天摸上去不仅发潮,衣服上还可能留下印儿。
水质问题,还有就是他们校服白色的部分太白了。
和他有相同烦恼的大有人在,年级大会操的时候,每个班级的学生校服都白得不太均匀。
估计是因为这个原因,高一新生换色了……
甄语琢磨着这些,第一次发现母亲似乎没有太多话和自己说。
他往常过来,吃剩饭剩菜的时候,母亲会一直和他说话,说他的成绩好。
在他的印象里,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母亲的话都不会停。
今天没吃饭,两人面对面聊天,只聊了没几句,似乎就没话可讲了。
没办法,他这周没考试。
现在要是提出来回去,待的时间会不会太短?
甄语不太喜欢和任何人陷入尴尬时间,尤其母亲不说话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摆弄那个保温壶。
提醒他了,还有那玩意儿。
他老这么注意着,她不会让他拿回学校去吃吧?
要是拿走了,下回没保温壶,母亲是不是就没办法给他准备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