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一点五花肉炸肉酱,再打个辣椒鸡蛋的卤,整点香油酱醋的三合油备上,一碗面,能吃出三种口味来。
父母都忙,他们兄弟俩实在小得没办法的时候,都被寄放在邻居家吃饭。
后来,邻家老奶奶过世,其他家人搬走了,他也长大了,能够着灶台上的锅,就开始给他弟做饭。
说做得多么人间美味,倒也不至于,就是有滋有味儿的程度,起码他们两兄弟能吃饱。
等到甄荣家读了高中,他跟父亲平时一天三顿不在家吃,厨艺都快荒废了。
看他弟这慢条斯理但没停的吃相,应该没荒废得太厉害。
虽说只有俩人吃饭,甄语还是蔬菜切丝、焯水、冷调,弄了个素什锦。
他弟好久没回家了,奢侈点,整个一盘三碗。
盘子里的素什锦搁了醋,带点儿酸口,他弟看着挺肯下筷子的。
炸酱做咸了,要吃不完他就抄走,到学校去夹馒头吃,自己吃自己的剩菜。
辣椒炒鸡蛋没什么可说的,香。
擀了一小不锈钢盆面条,兄弟俩吃了个干干净净。
收拾收拾看会儿书,就该准备晚上的饭了。
甄语一向觉着,做饭这件事就像学习,关键是要用脑子。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盐和酱油一起放想不到多咸,那是万万不行的。
走心,放什么调料,采用什么调理方式,都琢磨着来,味道是不会差的。
他已经和父亲说过了,父亲说尽量早回来,母亲说再看,没什么事就回。
晚上这顿他就按四个人的饭做。
一只鸡,翅膀和爪子之类的地方都斩下来,鸡架部分切块,都码在锅里,一齐炖。
然后,鸡肉没那么酥烂的时候,把翅膀爪子脖子之类的捞出来,凉一凉去去水分,斩开,就成了冷盘,给父亲下酒。
鸡架部分继续和土豆一起红烧,出锅前撒上点小葱花,很像那么回事。
鸭子跟萝卜一锅炖着汤呢,香味儿飘出来了,已然把焯水时那股味儿冲得干干净净。
除此之外,蒜苗炒个豆干五花肉,五花肉煸得干香干香,稍微放点辣,肯定下饭。
再炒个素菜,拌个冷盘,洗一洗小西红柿,有菜有汤有水果,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夜幕低垂时,大厨收工了。
“怎么样,不赖吧?”甄语把饭菜摆好,问从屋里出来的甄荣家,“闻一闻看一看,瞧瞧退步没。”
甄荣家笑了:“只能看,不能尝的啊?”
甄语“呿”了一声:“谁让你看书入迷没赶上尝菜。”
在俩人还小的时候,甄荣家时不时到厨房去,还因为玩儿火挨过他一顿打,最后他把难得吃上的鸡腿都给赔了出去。
从那之后,他就习惯了要尝菜的时候喊他弟过来尝,养成了习惯,他弟便不那么爱盯着炉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