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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5章

吴氏眼神有一瞬间的微凝，但很快便露出一个笑容道：“那是自然！”

“不过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一开始我是打算坚决反对的，甚至想到了要借着这一次纪氏和江夫人的矛盾，怂恿着江夫人休了纪氏，好叫她离开侯府，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勾搭你。”

“但听了你方才的坦白，娘已经明白，你对她的执念已深，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放下的。”

“我若执意阻拦，只会和你离心离德，母子成仇。”

“娘这些年不曾为你做过什么，如今好不容易母子团圆，你不过是想要一个女子罢了，难道做娘的连你的这点心愿都满足不了吗？”

说到这，吴氏的眼神仿佛带上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光芒，她扭头看向窗外，嘴角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继续道。

“更何况今日不同往日，咱们娘俩已经不是当年仰仗着你父亲的宠爱，在大夫人和老太太的双重压迫下艰难求生的可怜虫了。”

她再次扭头裴云恺对视：“江夫人如今已经不足为惧，裴云恺若是真的犯了事儿，被关数日，老太太已经是个废人，这偌大的侯府，自然是你我二人说了算了。”

裴云沧看着和进府门的时候，判若两人的吴氏，死去的记忆一瞬间在他的脑海中复苏。

他想起了十一年前的那个夜晚，昏暗的烛火下，她也是露出了这样，毫不掩饰的野心。

对着尚且幼年，还什么都听不懂的他，滔滔不绝地说起她如何算计江夫人，如何收集证据，如何在老太太跟前捅破，又如何博得父亲的怜惜，决定将她一人带去边关的一步步算计。

跨越十多年的时光，两张同一个人的面容在此刻，在他的脑海重叠，似乎除了她的脸，变得苍老了许多，一切仿佛从来都没有变过。

虽然裴云沧对她已经没有了多少母子之情，甚至因为年幼失去母亲的庇护，独自一人在冷嘲热讽中艰难前行，内心积攒了许多的怨愤，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吴氏的确是有本事的。

至少相较于愚蠢的江夫人和自以为是的老太太，她更适合做一个不错的搭档。

既然选择她作为自己掌控侯府的搭档，裴云沧自然要彰显他的诚意了。

于是他摇摇头开口道：“母亲此言差矣！”

“江氏母子远远还没有到彻底没有还手之力的地步。”

此话一出，吴氏的表情瞬间一凝，下一刻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不解地追问道：“莫非他们还有翻身的机会？”

裴云沧沉吟了片刻后解释：“裴云恺应该没事，说不准今晚就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他并没有和刺杀朝廷命官的事情牵扯的太深，加之此前他立下的功劳，对边关和塞外的战略意义不同凡响，陛下对他还有容忍度，不会因为他的这次无意参与而怪罪太深。”

“再说陛下就算知晓，这背后是有方党在动手脚，但朝廷不能没有方党，陛下有所顾及，也不会会在这件事上追究下去，至少暂时不会。”

听了他的话，吴氏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