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上仙你,就是要当娘的人了,”黎恬霜自己倒了杯清茶,“切记莫喝这凉茶,西瓜、螃蟹都吃不得,太凉,田大哥也得多给揉揉腿,孕期的女人小腿爱抽筋。”
“啊?生个娃娃还这么多事,这不能吃那不能吃,饭都吃不饱哪来的力气生孩子呀!”咔嚓咔嚓吃着甜瓜的海石不满的嘟囔,反倒是田野记得认真频频点头。
哪知海石又心血来潮,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莫不是也怀了小宝贝不告诉我们?”
“大少奶奶才刚怀上,我哪有资格先生,我不过是询问过院里的田婆子,她可是生了三个大胖小子的人呢。”
见她神色黯淡下来,海石吐了舌头,终于闭上了嘴。
日子就这么过着,有千年琏草的供养海石的病症终于没有更加恶化,庭亥、狐龄和仰宿依旧为了她的康复四处奔波,田野忙着主持修建新的房子,还要忙活田地里的事宜,给未出世的孩子多攒点家业。
余瀚铭住了下来,却不知黎恬霜心里到底结了什么疙瘩,就是不肯亲近他,连同房而睡都不肯,这余家夫妇也可爱,非说自己儿子惹了儿媳不快,活该被人撵出房门,向夫人根本就不管,每日给海石张罗补品,余老爷子呢,自从尝了海石酿的冷泉酒就再不肯讲究了,整日研究酒谱。
乍看之下,生活的表面是在风平浪静的很,海石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田野对她百依百顺,就连岚珉都不再跟她斗嘴,甚至还会对着她的肚子讲些上古趣闻。
自古以来,万事有规有矩,再平凡的人家,地种久了也会赶上旱涝,孩子养大了总会生个小病小灾。
大清早,村里就有人敲锣打鼓挨家挨户的通知上面收劳役的事。
海石迷迷糊糊的醒了,却看见田野愁容满面的坐在那,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凉茶,难得见他这样子,她嗓子喑哑着问,“发生什么事了,这样不高兴?”
“唉,一言难尽,上面又来征劳役了,”田野连忙倒了杯温水给她喝,“昨晚睡前没喝水,嗓子干不干?”
海石听话的喝了整整一大杯,也忧心忡忡,“征劳役到底是什么?在骆家那会儿,有个断了两根手指的看门小厮,他说是服劳役的时候砸伤的,你可别去,你去了我怎么办。”
“这也不是咱们说了算了,”田野按着她的腿,轻轻揉着,“当今皇上大兴土木,三天两头就得征回劳役,老百姓怨声载道,为了安抚,每个地区轮一次,谁知道这才过了不到一年半,又轮到我们了。”
“什么破皇帝,找人砍死他算了。”
“嘘,别乱说,舅父好歹是朝廷命官,怎能在这里出言不逊,”田野连忙捂住她的嘴巴,“你别担心,我去打听打听,实在不行我借钱也得免了劳役,你如今这般情形,我肯定不能离开的。”
“嗯嗯嗯,你去跟人求求情,找找办法,天无绝人之路万事还没个出路么。”海石点头如捣蒜。
然而事与愿违,村长摸着胡子叹气道,“听闻此次劳役是为皇上新纳的宠妃建造三百楼阁,上面亲自来点人数,每家至少出一个壮丁,不过,我倒有个办法,就是不知……”
“什么办法,您说就是,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干。”田野急不可耐的打断他说。
“我在名单上做个手脚,以证明你们田家没有分家,若是你哥能去服劳役,你不就免了?”
田野瞥眉,心里简直缘愁似个长。
让他大哥做牺牲?
还不如上刀山下火海。
作者有话要说:
☆、大胖儿子计划
今年天不好,暑热难耐,地里的庄稼都蔫头巴脑的,农家人们都急的嘴上长火泡了,田野跑回本家的时候,田庆和还有田东早早下地了,见他到来,夏云芳立马没了好脸色,“贵人来啦,住在余大人家好生舒服了吧。”
这件事说到底,确实田野理亏的很,自己亲爹好好的活在这呢,家里走水却说都不说就住进表舅家,论做个好丈夫,田野问心无愧;若提起做个好儿子,田野确实无话可说。
“我……我爹在不?”憋红了脸,田野终究还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你爹早就下地了,不跟你似的,白吃白住不挣钱也过的自在,我们可不行呢,不分白天黑夜的得干农活呀。”夏云芳极尽冷嘲热讽之能,沧桑的面容尽显刻薄。
田野道了声谢就往田地的方向走去,她眼见人影远去,不满的嘟囔,“白眼狼丧门星,好歹给你养大了,连个娘都不曾叫一声。”说罢将自己手中正洗的衣服狠狠摔进木盆里。
见小儿子到来,田庆和也很是意外,他住进余越家的事情村子里都传开了,虽然于理说不通,但在情义上,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田家的矛盾,田庆和伤心田野遇到困难不肯向他求助,也愧疚这些年对他的刻意疏远。
这父子二人还真是相似,那份迫不得已却又愧疚难耐的心都一样。
“这么热的天,不去你地里忙活,还瞎转悠什么。”虽然心疼,但是两人多年的相处方式,连说话都变的冷硬,田庆和说完直想打自己嘴巴子。
田野不恼,憨笑着说,“我,我,我来这有一事相求。”
“哦?”这倒真是出乎意料,田野向来自食其力,难得有事才登三宝殿,“啥事就直说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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