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竟然还发工资,不,是生活补助,还能用烟换黄。片看,真是把秋天给惊讶到了。
秋天也不睡了,翻了个身起来盘腿坐在床上,问小瘦子道:“那平时你挣的钱都怎么花啊?我知道监狱里面的牙刷牙膏和一些生活用品得用钱买,可那些东西不值钱吧,一个月一百块钱应该有一部分剩余。”
“是,牙刷牙膏是不值钱,可别的值钱啊。”小瘦子咂咂嘴说道:“监狱里面有明确的标准,卖给犯人的生活用品价格不许超过市价,可香烟不是生活用品,那小卖部的老板可心黑着呢,他那儿的香烟可要比外面还贵呢。”
“一包最便宜的红塔山,在外面是七块钱,在小卖部里,一包十五块!你说坑人不!真是草他。奶。奶。”小瘦子骂着小卖部老板的祖宗十八代,很显然小瘦子平时也没少被那老板坑钱。
“那,中华呢?多少钱一包在这里?”秋天指着小瘦子抱在怀里不舍得撒手的脸红色烟盒子问道。
小瘦子张张嘴回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买不起软中华,小卖部里卖烟的架子上最顶层才是红包的软中华,我之前偷偷看过几眼,上面标着的价码好像是一百二一包。”
监狱外面,软中华在华夏各地都是明码标价的,六十八一包,到了监狱里面几乎翻了个翻而,可想而知监狱里那个小卖部老板是何其的心黑,转手就挣了一多半的钱。
黄海监狱里一天的生活补助是五块钱,一个月最多也就挣个一百一二十块钱,一包烟软中华就得一百多,也就是说秋天他们不吃不喝累死累活的在监狱里干一个月才赚一包烟钱,听小瘦子说,一包最便宜的红塔山在这里都要十五块钱,小瘦子要想抽一包烟,需要干三天才能挣到!
怪不得小瘦子抱着烟像抱着月姥姥似的死都不杀手,他手里攥着的那里是两包烟啊,是两个月不休不眠的劳动啊。
不过秋天想了想还是继续好奇的问道:“咱们一个月的生活补助才一百多,就算要买烟也舍不得买软中华吧,一般都是红塔山对付对付得了,那小卖部的老板进的软中华不就卖不出去了吗?”
生活在监狱外面的土豪们动不动叼着中华烟,抽一口直接就扔了,生活在监狱里面的犯人可不一样,犯人们一个月的生活补助才只有一百多块,谁也舍不得抽一百多块的中华烟吧。
事实却不是这样的,小瘦子鼻尖哼了哼道:“才不是呢,监狱里面像我这样的穷人抽不起中华,可有些人却抽得起呢!”
“怎么回事儿?犯人不都一样的吗?”
“屁的一样啊。”
小瘦子开始疾世愤俗起来,咬着牙骂道:“有些狗娘养的犯人家里有钱,每个月都给他们寄前来,那些人小日子过的舒服着呢,不像我们这些没人问的穷苦人,一个月只能靠着那一百块钱的生活补助过活,抽口烟还得精打细算,真是操了。”
眼看着别的有钱的犯人吃好的喝辣的,抽好烟喝好酒,小瘦子看的眼红也正常,秋天从小瘦子的口中也了解了小瘦子家里的大致情况,小瘦子家住在遥远的山西,家里还是农村无父无母只有一个瞎了眼的奶奶,没有人会给小瘦子寄钱的。
但是,秋天心里还有疑问,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询问道:“就算监狱外面的犯人亲属能给犯人打钱,那总归有个限制吧,监狱总不能让犯人一个个都怀揣着几万块招摇过市吧。”
“咱们黄海监狱有明确的规定,犯人亲属一个月最多只能给犯人打四百块,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外面的人肯托点关系打点打点,每个月送多少钱都没人管。”
小瘦子越说越气,又开始骂起娘来,“操的,老子最看不惯二号狱区的骆驼,那小子仗着家里有钱,整天抽软中华,妈的,真是气人。’
看起来,阶级差距不仅在俗世中存在啊,就连那看似严酷的监狱里面,竟也有阶级差距的存在,这里简直就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翻版啊!秋天一想他干一个月的活只有一百块,还不够人家买一包烟的钱,他也忍不住开始骂娘起来。
“喂,你俩给我起来,我有话问你们!”
就当秋天和小瘦子聊的正热乎的时候,病房的们突然被一阵大力咣当一声推开,秋天掀开被窝定睛一看,是方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