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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她起了床,先推开窗户看外头,不错嘛,厂区一片安宁详和,这证明牛百破还没闹起来。
而大清早的,她才拿着毛巾准备下楼,就听砰砰砰有人敲门。
牛百破不会是直接找上她了吧,那厂里的人还怎么能知道她的厉害之处?
“樱桃,开门吶樱桃。”进来的居然是毛纪兰,而且混身一股汗腥味儿,这一闻就是老太太昨晚没回家,在农场里跟大家一起挤大铺了。
毛纪兰进了门,先不说别的,一把抓过樱桃手里的毛巾,得去洗个脸。
“娘,那毛巾……”苏樱桃于是一声喊。
老太太的性子,比苏樱桃还风风火火,已经进洗手间了,也不管人家是用哪只盆儿洗脸哪只盆儿洗脚,随便乱找一只,毛巾已经杵盆里了,扑的一下就是一脸的水:“那个保剑英,要不咱们想个办法,把她给放了吧?”
……
“母亲,你这是……”邓昆仑下了楼,见他母亲用的正是苏樱桃的那条毛巾,也皱眉头了。
在他认为,苏樱桃铺条毛巾,可能是一种仪式,自己要珍藏那条毛巾,所以连忙抓了过来:“您怎么能乱用别人的毛巾,这是小苏同志自己的毛巾,于她来说纪念意义非常的大。”
完了,越闹越糊涂了。
“怎么个大,我们全家子用一块毛巾呢,也就你们毛病多……儿媳妇的毛巾我就不能用?”老太太一把夺过毛巾扫了一眼,这么好的毛巾,还是白色的,是嫌她脏才不让她用的?
但是老太太定目一看,毕竟她可娶过三个儿媳妇,顿时啥不明白?
“你可真是个窝囊废……这都结婚快一年了,你才,你可真丢人?”毛老太太简直要气死了,她天天盼着抱孙子,合着昨天晚上儿子儿媳妇才圆房?
这要别的三个儿子,老太太当时就得训儿媳妇。
但苏樱桃她惹不起,毕竟樱桃掐着她农场场长的位置呢,可不就成骂儿子窝囊废了?
苏樱桃要被这俩母子给笑死了。
“母亲,请您很快就走,我觉得咱们俩实在没有共同语言。”
邓昆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的母亲没有别的东方母亲一样的,俗称护犊子的优良传统。
毛纪兰是因为这样一件事情才来的,把毛巾搓干净,挂到墙上,她就给苏樱桃讲了起来。
最近保剑英锄地可以说是认认真真,劳改的也很勤恳,而昨天晚上呢,她专门找到毛纪兰,跟毛纪兰讲述了一下自己在解放前的悲惨历史,然后呢,又讲了一下她跟牛百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