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呃——继续吗?”米尔斯平静地说。
“是的,你可以继续,”女人说道,也沉默了。
“女祭祀和我在顶楼我的工作间里;对面是书房,你知道的。门再一次打开了。我正在转移一些文件,我注意到德瑞曼先生上来了,走进书房……”
“你知道他在那干什么?”哈德利问。
“很不幸,不知道。他关上了门。我不能冒险推断他在干什么,因为我没听见什么。一会儿他出来了,我只能描述他喘着气,颤巍巍……”
“你这话什么意思?”
米尔斯皱起眉头:“我很抱歉,先生,不可能再精确了。我只能说我感觉他做了激烈的运动。我不怀疑这就是崩溃的原因或者催化剂,因为这是中风的症状。如果我能纠正一下女祭祀,他心脏没什么问题。呃——我也许要谈一下我们还没有说到的事情。当他从打击中回复过来后,我看到他的手和袖子都沾着煤灰。”
“又是烟囱,”贝特斯轻声咕哝着,哈德利转过身看菲尔博士。蓝坡很震惊,因为博士不在屋子里了。他这样身材的人,按常理,不可能这样神秘的消失;但是他走了,蓝坡想他知道他在哪。
“跟他上楼,”哈德利迅速对美国人说,“你没有看见他做什么该死的神秘举动吧。现在,米尔斯先生……”
当蓝坡走出昏暗的大厅时还听见哈德利在质问的声音。房子非常安静;如此的安静以至于当他走上楼梯时,电话铃尖锐的铃声在楼下大厅突然响起的时候吓了他一跳。走过德瑞曼楼上的房门,他听见里面有嘶哑的呼吸声,以及屋子里的轻轻地脚步声:通过门他能看见医生放在椅子上的药箱和帽子。顶楼没有灯光,悄然无声,以至于他能清楚的听见安妮在楼下回复电话的声音。
书房很昏暗。透过窗户能看见一些雪花,昏暗的灯光,落日暗淡的余光。光线射进屋子,照到了盾牌,火炉上的架子也反射出光芒,书架上的白色半身像落下了阴影--葛里莫的样子,一半是在思考,一半像这间屋子一样粗野,即使葛里莫死了,它似乎还在这儿走动、轻笑。墙上巨大的空白,本应是那幅画挂得地方,像在嘲笑蓝坡。菲尔博士穿着黑斗篷站在窗户墙一动不动,他靠在手杖上,注视着落日。
门吱吱喀喀地响声没有唤醒他。蓝坡说话了,他的声音似乎引起了回声:
“你在——?”
菲尔博士眼睛向四周一扫。他长嘘了一声,接着深吸了口气:“嗯?哦,我做什么?”
“找东西?”
“哦,我想我知道了真相。我想我知道了真相,”他回答,带着一种执拗,“而且今夜我大概能够得到证实。嗯,哈,是的。你知道吗。我站在这儿想象发生了什么。这是个老问题,孩子,它也变得越来越困难:当天空变得越来越美丽,老椅子变得越来越舒适,也许人的心——”他的手掸了一下前额,“什么是公正?我几乎在每个我经手的案件结束时都这样问。我看见病态的灵魂,罪恶的梦想……没关系。我们下楼好吧?”
“但是火炉怎么了?”蓝坡强调。他走上前,注视着它,拍打它,他仍然看不出什么。有少许煤灰散落到壁炉地面上,在火炉后面烟灰覆盖的地方有一条歪曲的条纹,“怎么了?有秘密通道吗?”
“哦,没有。在你所指的方面它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没有人爬上去。没有,”他加上一句,蓝坡把他的手伸入烟道,四处摸索,“我恐怕你在浪费时间;没什么值得找的。”
“但是,”蓝坡失望的说,“如果这个亨利兄弟——”
“是的,”门口传来响亮的声音,“亨利兄弟。”
这个声音不像哈德利,一时间他们没有认出来。哈德利站在那里,手上拿着一页纸;脸阴沉着,但是从他呆板的声音中蓝坡感到某种失望的东西。轻轻地关上身后的门,哈德利站在黑暗中,继续平静地说:“这是我们的错误,我知道,被理论搞昏了头。我们轻易接受了它,现在我要整个重新开始了。菲尔,今天早上当你说案子被颠倒了,我相信你不知道如何颠倒的。这不只是颠倒,而是根本不存在。我们的主要推论被推翻了。他妈的,不可能……!”他注视着那页纸,似乎他想把它团成个球。“苏格兰场刚刚来了电话。我们从Bucarest得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