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旁边,满是污垢的巨釜咕噜咕噜泛起绿泡。
纳垢看着浓浊的汤液,有一丝遗憾。
可惜自己经常使用的瘟疫器皿被库加斯取走制作神瘟了,否则祂能熬制出更好的瘟疫浓汤。
但这位瘟疫之主没有被这种情绪困扰太久,很快便乐呵呵投入了瘟疫的调制。
祂往巨釜中投入了活尸水痘、烂蠕虫、腐蚀性黑血以及紫热毒菌株,所有食材在汤液中充分融合,升腾出了绿紫色的毒气。
纳垢氤氲在毒气里,铁锈长勺轻轻搅动,又往其中投入了欢乐和爱。
使得这份瘟疫升华了。
腐烂蝇群循着味道而来,贪婪地吮吸着飘出的瘟疫毒气,迅速膨胀成为大型的瘟疫生命。
纳垢灵们则从纳垢腐烂躯体的褶皱、孔洞中钻了出来,爬上了巨釜。
它们在釜口的边缘跳舞、歌唱,做着滑稽的动作。
一只纳垢灵以跳水的姿势纵身往里一跃,贪婪地想吸收釜中的瘟疫汤液。
然而,它在半空中被巨手轻轻捏住了。
“啊,贪吃的小东西……”
纳垢慈父没有生气,轻轻将纳垢灵放回原来的地方:“腐败和病菌滋生需要时间,必须保持耐心。”
祂从来不吝于分享,但不希望这小东西提前打搅这份瘟疫美味。
渐渐地,巨釜沸腾,瘟疫毒气不可避免地腐蚀了封锁花园的藤蔓,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
“嘶~这下麻烦了……”
罗恩听着外边传来的欢乐曲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收敛气息。
他不喜欢这样的欢乐。
或许在纳垢存在看来,熬制瘟疫是一种欢乐和享受,但对任何的正常生命来说,那都是难以承受的痛苦折磨。
他在医疗修女带回来的资料中,看到过一些文明世界遭受瘟疫时的惨状。
那个星球的秩序几乎被破坏、生产停止,人们身上长满了腐烂的脓包,无时不刻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瘙痒、剧痛。
生不如死。
然而,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没有治愈的办法。
那些人类只能躺在地面呻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又一个在瘟疫的折磨下死去。
或者不堪忍受,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有些人甚至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哀求着旁人结束自己的生命。
让他们得以魂归王座。
整个星球的大多数人,最终都会在病痛中死去,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能够熬过极端的痛苦,获得纳垢慈父的赐福。
这些人被腐化扭曲,成为纳垢信徒,然后将瘟疫和痛苦带给更多的同胞。
他们还美其名曰是恩赐:
“万物皆腐,众生不灭,散播慈爱与永生,让人们喜迎亡尸,恭迎瘟疫之父!”
实际上就是散播死亡与痛苦罢了。
这就是瘟疫,也是他如此迫切想要找生命女神获取知识的原因。
罗恩不希望在不久的将来,看到更多星球出现这样的惨状,不希望那些人类在痛苦中哀嚎。
只是现在计划出现了一些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