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的。”凌云帆前一秒还在讨好地点头,后一秒突然抡起胳膊,一拳揍在身旁大汉的脸上,将人揍趴。
他变脸速度之快,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等讨债人回过神来时,凌云帆已经攀在了大开的窗户上,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身体砸在铁棚上又滚落在地,疼痛让人眼睛模糊但意识清晰,脑海中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喊叫着跑啊逃啊。
凌云帆按住伤臂刚跑出小巷,被漆黑的轿车碰倒在地。
在看到车主的脸时,凌云帆真的很想对着老天竖个不雅手势。
骨子里的轻狂年少和不服输是支持凌云帆走到现在的动力之一,现在让他以如此落魄丢人的形象出现在曾经的死对头面前,真是把他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在光滑的地上摩擦。
凌云帆只觉得头疼欲裂,然后意识沉入黑暗中,毫无意外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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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八点,已是初夏,昼长夜短,此刻天光大亮,朗日悬空。
医院走廊临窗户处,医生认真地翻看着手里病历本,而他对面站着一名穿着黑衬衣身姿挺拔,模样俊逸昳丽,墨眸似皓皓星辰的男子。
此处是vip病房的走廊,高昂的价格很容易让人望而却步,所以偌大走廊无人走动,十分安静。
男子因担忧微微蹙眉,等着医生的开口。
医生推了推眼镜,抬起头:“病人浑身多处软组织损伤,左手手腕脱臼,轻微脑震荡。”
“严重吗?”纪沧海询问,声音清冷似深山溪泉。
医生道:“严重倒是不严重,都是得好好休息的伤,这几日注意饮食清淡。”
纪沧海松了口气:“多谢您。”
“您客气了,对了,病人已经醒了,你可以去看看他。”
纪沧海沉默片刻,轻轻地嗯了一声。
送走医生,纪沧海走到一间病房门前,亮白干净的房门无声地紧闭着,纪沧海揉揉眉心,深吸一口气,推门走进。
门开的瞬间空气流通,病房内半开的窗户前轻柔的奶白薄纱窗帘随风飘荡。
坐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的人呆愣愣地看过来,与纪沧海四目相对。
纪沧海想说话,但凌云帆先开了口。
凌云帆茫然地问:“……这是哪啊?你是谁啊?我……我又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