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雄哒哒哒走过来,一把将厨哥薅进厨房,还给凌云帆一片清净。
凌云帆蹙着眉拿起钥匙,研究了下没研究明白,随后又拿起房产证,翻开。
在看到房产证上的地址后,凌云帆的心脏猛地痉挛剧烈收缩,整个人似半截木头般杵在原地。
数秒后,凌云帆像溺水的人冲破水面,求生般猛地吸了口气,然后拔腿往外跑。
“诶诶,慢点。”走出内厨的候叔被他吓一跳,嘟囔,“这孩子,什么事这么急啊!”
厨哥抓心挠肝:“啊啊,是不是因为爱情,谁来告诉我,我好想知道啊,我今天听不到八卦我会死的,救命!”
候叔:“王八白手起家学剪发,鳖载着理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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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凌云帆熟悉无比的路。
十一路公交车坐到终点站,下了公交车后往左拐,走一百八十米,能看见小区大门。
进了小区直走二十米,是一座黄铜天鹅雕像大喷泉,喷泉后从左数第二条路直行五十米后,左手边能看见一栋高约二十六层的住宅楼。
这些距离和方向,凌云帆倒背如流。
因为这是他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凌云帆乘坐电梯到二十一楼,站在那扇他熟悉无比的门前,拿起铁盒里的钥匙去开门。
因为手在抖,凌云帆几下没能顺利把钥匙插进锁孔里。
但最终,他打开了那扇门。
门内的场景让凌云帆几乎要落下泪来。
屋里的陈列与他离开时一般无二。
客厅里,沙发电视等怕灰的家具被人用防尘布蒙了起来,墙壁上挂着凌妈妈亲手绣的十字绣,电视柜上摆着凌爸爸每次出差后带回来的纪念品。
侧卧里,门上是凌云帆小时候手闲刮出划痕,书桌旁的书柜满满当当,是凌云帆这些年一本本摆进去的,有漫画书也有教科书。
厨房前,圆形木餐桌上铺着一层又一层的隔热布,橱柜里摆着老式木筷子和有着淡雅青瓷花纹的碗碟。
凌云帆的目光望向主卧,那曾经是他爸妈住的房间。
与其他房间不同,主卧的房门紧闭着。
那是凌云帆爸妈出事后,凌云帆亲手关上的。
这样就好像他们并非离开,而是在房间里休息,只是还没醒而已。
凌云帆缓步走到门前,手抬起轻轻按住门,开口时,泪如雨下:“爸,妈,我好想你们……我没有把家弄丢……你们要记得回来看看我……来梦里看看我吧……”
无法抑制地哭了一阵,凌云帆擦干眼泪平复了下心情,低头看向手里的铁盒。
铁盒里还静静地躺着那张写有对不起的纸。
凌云帆轻揉眉心缓缓吐气,再抬头时,眸光里没了犹豫。
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手机号码。
这个号码,在今早刚被凌云帆从手机里删除,没留下一点痕迹。
但凌云帆其实已经背熟了号码,将它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