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甚至准备好从宗族旁支里,找个孩子在身边培养。
后来当太医把平安脉,诊出喜脉时,两人是震惊的。这个孩子来的意外,来的突然,两人甚至没有做好万全准备。
“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皇上听不得劝,但你也要以大局为重……”
太后一听这消息,立刻来她面前给她打眼药。
那时的太后作为越帝养母,有名无实,更联合朝中外戚势力虎视眈眈,可恨的是他们还无法将其连根拔除,只能一再容忍。
那个女人不敢去越帝面前碍眼,只得来她身边“劝说”她留下这个孩子。
太后司马昭之心,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势在必得。
沈彦卿是越帝膝下唯一的皇子,自然也是被寄予厚望,在还未出生时,太后便盘算着如何将其养在身边。
所以,他们才不敢对沈彦卿上心……,但逐渐的,他们也忘了沈彦卿的存在。
这其中有没有自己的私心不言而喻,那疏离也已经在他们同沈彦卿的心里,根深蒂固。
父子离心,唯有人在时的表面和谐。
时间久到孩子长大,太后薨逝,事情也已到了为时已晚的地步……
即使有养育之恩,感情缺失也是无法弥补。
沈彦卿边说身子在发抖,他一下将自己心中多年的不满倾囊而出——
“一句话也不留,你们什么时候会想起我来?父皇走了,连你也不要我,你们又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自我记事来,您就没抱过我……”
沈彦卿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次被推开,一次两次三次……,甚至说不清。
即使他哭得再大声,再怎么闹,抱起自己的唯有奶妈。
衣食无忧如何,地位高人一筹又如何,他从未体会到的远不止这些。
她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看着沈彦卿孤独的背影,自己才突然发觉自己身为一个母亲,在孩子的记忆里,什么都没留下……
余光看见沈彦卿腰侧挂着的笛子,她眼中留下一滴清泪。那是越帝走前留下的最后遗物,也是越帝当年同她的定情之物。
……
离冤独自守在庙口。
她不知木匣里面装了什么,只知沈彦卿过会便气势汹汹地从殿里冲出来,突然说要来什么寺庙见什么人。
回程的路上,离冤和他同乘一辆马车。
沈彦卿全程不说一句话,腰间的笛子因为马车的晃动发出声响。
他坐在角落的身影是那么单薄,那么孤寂,即使他已经站在万人之巅。
“沈彦卿……”
离冤小声喊道。
就在那一刻,沈彦卿取下腰间玉笛,紧握在手心,脸色漠然看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