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清狂此话一讲,场面唯有沉寂。
最后还是燕三娘出面,打破僵局道:“王爷神通广大,自有我们没有的渠道……”
沈晏忱悠哉悠哉,开口解释道:“本王俗子一个,能有这渠道的消息,还要全归功于宁姑娘。”
宁沅?未清狂满脸疑问。
但转念一想,宁沅会特地告知沈晏忱,也并非无理。自上次寮国一别,宁坚汕残害陆家的事实已是板上钉钉。
他们如今缺乏的,只是一个将宁坚汕定罪的铁证。
宁沅一心向善,发誓为心上人报仇,却因那人是自己的生身父母,陷入自责之地。如今要她眼看着父亲作恶,怎么可能?
她能想到的就是将此事告知沈晏忱,好让未清狂多加提防。
然而事情并非是宁沅主动告知,是沈晏忱想将真相告诉未清狂,他把一切功劳,推到了宁沅的头上去。
坏人由宁坚汕去当,沈晏忱只需靠着出卖宁坚汕,来逐步获得未清狂的信任。
未清狂这般看来,也不再觉得事情蹊跷。“宁姑娘对王爷还真是,畅所欲言……”
要是没有宁沅的通风报信,他们还一无所知。但感谢的话在嘴边,从未清狂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另一种语气。
燕三娘疑云满腹,她这外甥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沈晏忱也同她一样的态度,正欲开口时外头却一阵吵闹声——
锣鼓声敲响,伴随着一连串鞭炮响。
他们本以为是哪户人家有喜,可鞭炮声过后,他们就听见两个老人的怒骂。
“今日你若真坐上这轿子,就是不在认我同你娘!”
街道被迎亲队伍堵着,加上看戏的众人。场面一时倒也荒唐极了。
说是迎亲队伍也是高看,这轿子看着,也只是个简单小轿,比起些有钱人家里的,逊色得不止一星半点。
就连轿帘都破破烂烂,仔细一看就能看见轿子上的新娘子。
那出嫁的女子并未穿着大喜衣袍,反而着身常服,莫不是她头上正顶着红盖头未拿下,任谁看了也只会以为在过家家。
“看这样子恐怕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新娘子自己心有所属……”燕三娘身为女子,倒是看得透彻。
自古父母之命不可违,但也少不了些为情爱孤注一掷的男女,不是门不当户不对,就是各有婚配。
他们违背父母,违背婚约在一起,甚至相约私奔。可最后的结局……能有几个是好的。
临时起意的爱,在见过世俗后,又能坚持多久?
沈晏忱环看了四周,不由的问道:“可……为什么不见新郎官?”
人群里只见迎亲轿夫,同轿内那盖着盖头的“新娘子”,未清狂也是奇怪。莫非……这新郎官是什么大人物?
所以不能亲自出面?
老夫妻咄咄逼人,挡在路中间就是不肯让路。为逼女儿下轿,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声声控诉新娘子的“不孝”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