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舟哥哥!”孟小满从病房外的走廊上快速冲过来,像颗出膛的小子弹,一头扑到了方远舟的腰上。
方远舟惊讶:“小满,你怎么来了?一个人吗?”
孟小满摇摇头,松开方远舟的腰,转身指指后面:“我跟妈妈来的。”
方远舟顺着孟小满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提着水果篮、长得清秀纤丽的中年女人正朝他们快步走来。
昨天,他实在没有心思带小孩儿,准备把小满送回家,让保姆阿姨看顾一下。但小满却坚持要留在医院,最后方远舟只好把他送到了孟庆阳的病房,由他妈妈照顾他。
所以,方远舟一眼就认出来,那中年女人正是孟空的继母徐芳芳。
徐芳芳走过来,对方远舟温柔地笑了一下。
“方先生,昨天没来得及谢谢你。要不是你,小空恐怕得不到这么及时的救治。想一想,就觉得很后怕。”
她人长得温柔,说话也温柔,倒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曾经破坏过孟空的家庭。
方远舟不作评价,只客气道:“孟空是我的朋友,都是应该的。”
说完,他看了一眼徐芳芳手里的果篮:“你们是来看孟空的吧!”
徐芳芳点点头。
“那你们进去吧!他已经醒了。”方远舟让了让,“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孟空原本正半躺在病床上,双目赤红,拳头紧握。
刚才方远舟一出门,他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使当年确诊、手术、化疗,熬过那么晦暗的一段时光,他也从来没有哭过。
可现在,却——
病房门忽然响了。
听到动静,他骤然坐了起来,以为方远舟又回来了,一颗心悬在半空,七上八下,分不清是希望他回来,还是不希望他回来。
但推门而进的却是徐芳芳和孟小满,孟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小空!”徐芳芳把果篮放在单人病房的会客小茶几上,小心翼翼地和孟空打了个招呼。
孟空心情不算好,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来看他,多少他还是要给点面子。
所以,他只是点点头,然后招呼孟小满过来。
比起继母,他更愿意和这个弟弟说话。
果然,小满像小狗一样,一招即来,挨着孟空眼巴巴地问:“哥哥,你好些了吗?”
孟空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好多了。”
孟小满这才放心地笑了,话也多了:“还好我给远舟哥哥打了电话。要不是他,我都要吓死了。”
小孩子讲话,说不完整,又言辞夸张,只是孟空却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