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的小手的确冰冷,吉崎川握住她的手:“那……晚上去吃烤肉如何?”
“好啊好啊,用我的小金库请老师吃饭!!”
她似乎有些雀跃,想要跳起来,但又害怕自己放手再找不到借口去牵吉崎川的手,于是压制住了自己的兴奋;
老老实实跟在吉崎川的身后,向前走去;
地上薄薄一层雪,松软,一脚上去便是一个脚印,望向前面;
许多凌乱的脚印几乎将积雪踩成冰,但天空又落雪将那些脚印覆盖——
旁边低洼因下雨积水的小坑已经结冰,一脚踩上去,冰面起了些许裂缝;
看见这一幕,想到最近经历的事情、那只小孩魔的事情刚刚处理完、富江的事情又接踵而至,真子大魔王也降临这里,
身上的伤痛,昨夜的战斗,汇在一起,形成荒谬的感觉;
吉崎川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慨;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伽椰子你说,我能走到对岸么?”
伽椰子微微屈身,下一刻,如小兔子一样一下子跳了过去,她手里还紧紧抓住吉崎川的手;
“老师,我跳过来啦!我会把你拉到对岸哒!”
见此,吉崎川笑了笑:“那老师老胳膊老腿就先谢谢你了。”
“老师,你好怪,明明你也不大,却总是一种老气的样子。”
伽椰子对此无法理解,明明老师又帅又温柔,怎么老是装作一副老气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我真的就很年轻呢?”
吉崎川打趣似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伽椰子却是紧绷着小脸,认真的说道:“不管老师是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老师。”
不管那身体之下是怎样的灵魂——
哪怕是流着脓水的妖怪,自己也永远喜欢老师。
……
日本的烤肉料理,算是比较符合吉崎川口味的,吃完之后,冒着大雪、带着伽椰子回家;
在途中,
或许是冰寒的原因,吉崎川感觉脚下的伤口越发刺痛,但因为害怕伽椰子担忧的原因,他并未声张,忍着疼痛到了家,将伽椰子打发回房间后,这才扯开裤脚;
一看,殷红的鲜血已经浸透纱布,外边形成了一个壳子;
这是之前与那魄稽魔战斗时,脚下被玻璃划出的大口子,他叹了口气,冬季的伤口都格外的难以愈合,并且更容易发脓、发裂;
并且这个伤口不是一次形成,之前去伽椰子家的时候,便划破过一次,昨夜好不容易结疤,又被玻璃划破;
所以有些发脓,医院清创将烂肉割掉,但还是无法快速愈合,需要一次又一次换药。
所以,别管昨夜的战斗是与千年的恶鬼、还是什么妖孽战斗,人总归是人,受伤了、要很久才能痊愈,伤重了,就会死。
在昨天那场战斗中,伤势比自己重的驱魔师也比比皆是,纵使他们拥有力量,但依旧是凡人之躯;
要知道哪怕是琴子那个级别的驱魔师,在自己亲手切断手指后,到现在都没有长好。
但或许正是人的脆弱、渺小,在他们行壮举之时,方才能体会出那种伟大。
在吉崎川拆着纱布,打算换个药的时候;
似乎是闻到了外边的药味,伽椰子小心翼翼的透过门缝往外看去;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