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没多久,那片小区被拆迁。
是套老房子,她父亲临死前过户给她的,她的弟弟结婚时买了另一套。可弟弟弟媳不甘心,偏要分一半的拆迁款。
恰逢表弟入少管所,需要钱打关系。
于是,他们用当年那段“捉奸在床”的视频威胁她的儿子。
她的儿子跟她年轻时一样清高孤傲,冷笑着拒绝了另一半拆迁款,从此与她弟弟一家断绝来往。
寂静深夜,蒋竞年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他的声音很轻,语速很慢,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哄小朋友。
沈蕴困得睁不开眼,搂着他的腰,头往他怀里拱,心里难过得无以复加。
她呢喃着:“以后有我陪你。”
蒋竞年像是笑了,听得不大真切,好像在应。
“嗯,以后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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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蕴转醒已至晌午。拖着几近散架的身体下楼时,蒋竞年正盘腿坐在沙发里,笔记本电脑搭在膝盖上,正在工作。
正午暖洋洋的日光,透过一大片玻璃墙,洒到他身上,将他的冷淡的眉眼勾勒出几分温和。
沈蕴有片刻的恍惚,想起那个故事。
一时竟无法将眼前之人,和昨晚故事里的那个人画上等号。
下一刻,蒋竞年看到她,立马放下电脑。过来,拉着她的手,走到开放式厨房的吧台边,轻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坐到高脚凳上。
自己却转身,绕过吧台进厨房,舀了一碗香喷喷的海鲜粥,放到她面前。
“早上刚熬的,还热着,尝尝味道怎么样。”他在吧台对面坐下,单手撑下巴,笑着,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她锁骨上。
那里有好几处红点,皆是拜他所赐。
沈蕴往上拉了下衣领,捏着勺子尝了一小口。粥里放了不少有种类的海鲜,有虾仁、干贝、海参,还有花蟹肉。米粥的嫩滑顺口,与海鲜的鲜味融合的恰到好处。
沈蕴吃了好几口,这才问:“你熬的啊?”
“嗯。”蒋竞年点头:“味道怎么样?”
“好吃。”沈蕴如是说,忽而想起昨晚折腾到凌晨一两点才睡,便问:“你几点起的啊。”
她记得昨天家里没有虾仁和花蟹肉。
“没睡。”蒋竞年说。
沈蕴怔了两秒:“干嘛不睡。”
蒋竞年笑起来:“怕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做梦,索性就不睡了。”
其实是没经验,怕她难受,这才守着熟睡的她,不敢让自己睡过去。直到天光熹微,他便也没了困意,索性起床去了趟菜市场,买了些蔬菜和海鲜回来熬粥。
就为了她一起床就能喝一碗味道鲜美的粥暖胃。
沈蕴知道他又没了正经,睨他一眼。到底是心疼他,便说:“那你现在去睡一会吧,不然身体吃不消。”
“没事,习惯了。”他一脸无所谓:“跟你说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