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子?”看到季慧子,贺港十分震惊,整个人都颤抖的站起来。
季慧子看到他这样,嗤声一笑:“亲眼所见你如今狼狈的样子,还真是让我心里舒坦的很。”
贺港低头看着手里的拐杖,继而无所谓摇摇头,一脸深情的看着她:“慧子,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漂亮,洒脱。”
季慧子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你也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让人恶心,作呕。”
对于季慧子的口出狂言,贺港并不在意:“慧子,你女儿在我手里,到时候她的手劲脚筋全都断了,像我一样,不知道她的后半辈子会过得怎么样,你会不会肝肠寸断。”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嘴上是一点不饶人,一旁的周浅流听得很淡定。
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已经感慨,当年的社会还真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
这些人张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的,说的如此顺畅丝滑,好像当年的那些恩恩怨怨就在昨日似的。
……
那年头,能考上大专或者师范的,可都是高材生。
季时安就是高材生,能参加高考的第一年,季时安就报名了,并且如愿考上了大学。
所以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再怎么不济,也能混个高中毕业。
事实上,季慧子也就混了个高中毕业,大学倒是在季时安的严格管教之下考上了,只不过一个学期都没熬过去,就被开除了。
那时候季慧子自己偷偷坐着绿皮火车回到家,却不敢进家门,只能摸着兜里仅剩的一块钱,去街边买串冰糖葫芦先垫巴一下肚子。
买的就是王宴之的冰糖葫芦。
那时候的王宴之长得也没这么凶,毛寸的头型,脸上虽然稚嫩却棱角分明,透着一股子刚毅。
五毛钱一串,季慧子跟他讲价一块钱三串,王宴之不同意。
于是季慧子就拿着两串冰糖葫芦,坐在一旁的的石头上吃着糖葫芦,不时愤恨的瞪王宴之一眼。
吃完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冲过来一伙子人,上去就砸了王宴之的摊子,接着一伙人就打了起来,冲进了巷子里。
季慧子看着地上的冰糖葫芦,有的还在厚厚的麻布上面,没有沾到地面,干净着呢。
犹豫了一阵,便拿起两串走着回家了。
可是身上没有钱了,走着回家还有好远的路。
她就举着糖葫芦,走了一个多小时,天都黑了。
那时候夜里的云桥并没有像现在这么繁华,街道上也没有那么多的灯火通明,天一黑,街上几乎就没什么人了。
季慧子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特意坐到门口的台阶上歇了会儿,因为那肯定是安全的。
“偷了我的糖葫芦,还舍不得吃,干什么去?”王宴之冷不丁地在她身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