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了一趟国,真是让王秋印象深刻,恐怕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出国了。
还是国内最安全了。
王秋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她能看到对面顶楼没有拉窗帘的房间,心想,此刻的周浅流一定不知道怎么回事,像只无头苍蝇般地乱飞乱撞。
在中国城得知贺港才出狱没几个月的时候,她笃定贺港不知道她手腕上的表还能定位。
她有些后悔,她该把手表藏起来的。
她在里间的卧室,外间看着她的人是个中国人,王秋试探性地跟他聊天,得知他是贺港在监狱里的好友。
王秋觉得自己是很难逃出去了,毕竟贺港用的都是他百分之百信任的人。
有服务生进来给她送餐的时候,她偷偷写下help(救命)的字样,可服务生只是淡淡地看了眼,便当做没看见似的离开。
果然,国外的法外之地还真多。
整整一晚上,王秋也跟睡不着,她在天黑的时候把床头灯放在窗户前晃悠,希望对面的人能看到。
没人看到。
到了第二天,王秋走到外面,又试图与眼前的人套近乎。
“兄弟,我也想来根烟。”王秋坐在沙发背上,脸上没什么表情,要说有,是有些失望的,好似任命了似的。
见他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王秋自己走上去,从他兜里掏出烟,熟练的点燃,吸一口,然后舒心地坐在沙发上,疲惫的笑笑看着他:“兄弟,怎么称呼你?”
此刻的王秋觉得自己就像是混江湖的,可能是被王宴之耳濡目染的了吧。
“老烟。”那人见王秋都不在乎的抽开烟,便也自己点了一支。
“怎么叫个这名字。”王秋问。
老烟看起来四十多:“在里面的时候,倒腾点烟,就叫这个名了。”
“哦。”王秋呵了一声,心想,不是真名字啊。
也是,他们这种人,估计连自己真名字都忘记了。
王秋翘起二郎腿晃悠着:“结婚了吗?”
老烟不搭理她。
“有孩子了吗?”王秋又问。
老烟转头瞪了她一眼,依旧没有搭理她。
“你会杀了我吗?”王秋蓦地问,腿也不晃悠了,烟在两指间夹着。
空气中安静地似乎都能听到烟头呲呲拉拉灼烧的声音。
老烟将抽的很快,将烟头按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看着王秋真诚的回答:“港哥让我杀,我就杀。”
一句话,让王秋的浑身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所以……。”王秋咽了口吐沫,舒缓一口气,继续问:“贺港不让你杀我,你是不敢杀我的,是吧。”
老烟呵了一声,不再搭理她。
这个屋子里王秋都转遍了,没有任何趁手的工具能袭击老烟,就算打伤他,王秋也知道自己走不出顶楼。
“看来我得拜拜神,希望我能在你手里多活几天。”王秋说着,挪动着身子到了差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