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你确定不是在骗我?”灰狼狐疑的眯了眯眼,因为有过殷耹欺骗他的前车之鉴,他现在已经不太相信他们所有人的话了。
骆听雨搀扶起地上的阎顺,将他搀到屋前石桌的凳子上安坐好。听到男人质疑的语气时,他这心里也是一阵恼火,“你这人,说了你又不信,我还能拿自己的性命跟你开玩笑不成?”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的缓兵之计?随便扯谎说个地址想把我忽悠走好让你们脱身逃跑?当我是那么好欺骗的?”灰狼自以为洞烛其奸的说道。
“总之你得带我去宛城一块儿找人,倘若他们并不在宛城让我发现你们撒谎的话,我便将你俩都撕碎拿去喂丧尸!”
“你!”面对灰狼不依不饶的无耻威胁,骆听雨气得脸色一阵铁青,“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爱信不信,我就一句话,没空去!”
“那就别怪我直接动手了!”灰狼神色严肃的盯向骆听雨,思量着决定直接用强的把两人都绑走给他带路。
“你…你…你想做什么?”骆听雨正给阎顺检查着伤势,刚想回屋去拿急救药箱时,转头却见灰狼杵在路中间拦在他的面前正解着衣服扣子脱着上衣,骆听雨被男人的这个举动给吓得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他该不会是遇到变态了吧?
“你,你别过来撒!我,我可告诉你,我对男人没有一丝兴趣的!”骆听雨不禁往后倒退了几步退回了石桌边,生怕被眼前的变态男人给盯上似的,他心下一急,急乱之中他煞有介事、结结巴巴的表示,“我,我还有病,对,而且还是,是是治不好的那种性病!”
“……”刚脱掉上衣想变身的灰狼听到对方那些明显曲解了他意图的话语时,男人顿时无语到脑门儿上划过一连串的句号。
骆听雨先前爆发出的实力使得灰狼觉得不能再轻视对方,所以便想着变身认认真真地跟对方打一场一较高下。哪承想,骆听雨见他当场脱衣服,还以为男人想对他做什么呢!
看对方这反应,八成是把他当成变态了!灰狼看着被他丢到一旁地上的上衣,心下不由得寻思着这会儿再捡起来穿上的话,会不会显得他既变态又傻叉?
算了不管了!灰狼上前一步,正想朝骆听雨说,希望对方拿出他的真正本事跟他打一场。
“等等……等一下!”
只是灰狼已经组织好的话语还未出口呢,便被骆听雨突然惊呼出口的喊声给截停堵了回去。
如同惊弓之鸟的骆听雨在看到男人抬步靠近的动作时,吓得他立马妥协着喊道:“我去!我答应你跟你们去宛城找人行了吧!”
灰狼:“……”
“你离我远点!”骆听雨皱着眉头戒备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一脸拒绝之色的叫男人后退起开远离他,至少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
“……”灰狼又一次无语到脸上爬满了黑线,眉尾的太阳穴控制不住地一阵直抽搐,他表示,“我们现在就走,你若是不想被我绑上车就自己乖乖的走上去吧。”
“现在不行!”
“嗯?”灰狼疑惑的挑眉看向他。
骆听雨指了指趴伏在石桌边上已然陷入昏迷不醒中的阎顺,他神色不满的瞥了眼男人,义正辞严的说道,“我得给他重新上药包扎,不然他得失血过多而亡。”
若不是这个男人下手那么重,他也不至于要浪费精力给阎顺重新处理伤口。
灰狼跟一直沉默不言的倚风搁一旁看着骆听雨一阵忙活,等了好半晌终于见他收拾得差不多了后。灰狼已经站在车子旁急不可耐的朝骆听雨问道,“可以走了吧?”
骆听雨给阎顺重新包扎好新伤旧伤后,又进屋收拾了一番拿了件自己的上衣和外套出来给阎顺套上。
他把阎顺未受伤的手臂揽来自个儿的脖颈上,一手搂稳了阎顺的腰身另一手穿过膝下将其从石桌上打横抱起。
骆听雨将阎顺抱到院前停着的车子旁,转头朝边上的灰狼喊了句,“过来搭把手!”示意其帮忙打开车门,好让他将人安置上车。
“他这昏迷不醒半死不活的,又带不了路,不捎他了。”灰狼睨了眼他怀里的阎顺,蹙了蹙眉嫌累赘的说道。
听罢对方要把阎顺丢下的意思,骆听雨的脸色霎时就沉了下来,冷不丁森冷的盯向灰狼,略显生气的质问,“你想让我把他留在这里等死?”
阎顺的枪伤经过男人的二次伤害后变得更严重了,多次大量失血导致昏迷不说,后续伤口的长势也很难保证不会发生感染导至躯体发烧等等一系列病症的变故,骆听雨若是不待在他的身旁照看,指不定阎顺连今晚都挺不过去。
所以,骆听雨无论说什么也不能把阎顺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他可不想侥幸有命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小木屋里躺了一具腐败生蛆的发臭尸体。
灰狼莫名的被骆听雨的那道充满不悦的冷冰冰眸光给盯得心里有些发毛,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的怪异,明明对方怕你伤害他怕得要死,想与之正面较量也不敢接受的频频退缩的样子,却又时不时的在无意间流露出一种令你由内而外的感到压迫的气势。
灰狼愣神儿的功夫,只听骆听雨一副摆烂姿态撂挑子似的开口,“你不捎上他干脆连我也别捎了,我今儿就不去了,要杀要剐也悉听尊便吧!”
“……”灰狼忽而感受到一种自心底而发的挫败感,他真想回家找妈妈,向妈妈倾诉:这个人每次都说着最怂的话威胁他欺负他!
“捎捎捎,都捎上!”灰狼真的服了这个男人了,到底是谁在威胁谁啊?都给他整不会了。
说罢,灰狼打开后座车门协助骆听雨一块儿将阎顺安置上车。
将阎顺放到座位上靠向椅背里稳住后,骆听雨绕到另一侧车门上车坐在了他的身旁。他把阎顺放倒使其仰躺在他的双腿上以避免行车途中可能会磕碰到阎顺伤口的颠簸问题,然后再调整了一下舒适度。
前头驾驶座上的灰狼从后视镜里瞥了骆听雨一眼,见他俩都坐稳了后才启动车子。灰狼觉得这是他最没脾气的一天。
副驾上的倚风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思绪一阵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