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感觉到,黑夜是这么的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这样难熬。
顾钊换了身衣服,才回到病房。
白知梦正守在病床边,时不时还拿棉签沾水给霍司州湿润唇瓣,照顾得周到又体贴。
顾钊看了会儿,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笑:“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还这么演。不累吗?”
白知梦手上的动作没有变化,耐心做完了才慢慢扭过头,看着他道:“顾钊,没记错的话我们两个根本没什么太多交际,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在演,而不是真的心疼阿州?”
他凭什么就那么笃定,她没有半分真心?
顾钊没说话,只是十分轻蔑地又笑了一声。
真的心疼?
就她这朵黑莲花?
其他人看不穿,不代表他看不穿。
白知梦这样的女人,或许是有几分真心,但绝对不多。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比她自己的利益谋划更重要。
她最爱的人,只有她自己。
只是她伪装得太好,加上天生心脏病,拥有了病弱的壳子,导致很少有人能够窥见她真实的内里。
顾钊没心思拆穿她,也不在乎她到底要演到什么程度。
都说论迹不论心,如果她真的能演一辈子,那就不算演。
或许她说得对,陆念那样单纯的性格,根本不能承受霍太太这个位置带来的风险。
唯有这样一朵黑莲花,才能如鱼得水。
顾钊没有插手别人感情的想法,心思在脑海里打了个转儿就被掩盖下去。
他手上提着一桶鸡汤,把保温桶放在了床头桌上。
身上除了他惯用的香水气息,还带着点食物的香气,明显是吃过早饭来的。
这个总是对女孩无比怜惜体贴的花花公子,不仅没给白知梦带早餐,带来的鸡汤也完全没有跟她客气下的意思。
指甲陷入掌心,白知梦依旧维持着完美无瑕的、属于白大小姐的微笑。
内心却又忍不住给顾钊暗暗记了一笔。
她果然没有感觉错,这个顾钊就是不喜欢她,甚至故意针对她。
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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