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婵正苦于不知如何让欧阳善离开。
忍不住要落下重话时,忽然看见谢厌踏风而来。
“你回来了……”她面色一喜。
上车的脚步顿住,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的情绪,已经因他变了。
可不等她话落,谢厌已经悄无声息地逼近欧阳善后方,不做犹豫,反手掐住他脖颈。
双眼赤红,动作干净利落。
“呃唔——”欧阳善哪料到背后会有突袭,猝不及防地被制住,痛得瞳孔骤缩。
谢厌冷着脸,劈手桎梏住那脆弱至极的喉咙,手劲阴狠不加掩饰。
两根手指的骨节紧绷,如鹰爪锐利,而这人就是被苍鹰捕下的猎物,任其揉捏。
另一只手也不闲,按住他的手臂,从上膀倏地顺势而下,不费吹灰之力扼住手腕后,正要用力一折。
尹婵捂着唇惊呼:“别伤他。”
谢厌手猛然一停。
他看去马车旁的女子,似乎被吓到了,双眼微红,还咽着泪,浓长的睫毛不安地抖颤。
尹婵的确已经被眼前一桩桩震得心神剧颤。
欧阳善到底只是轻佻些,赶走便是。何况他身为原州州牧,乃朝廷命官,倘若在谢厌手里出事,往后谢厌在原州,怎能平安?
想到此处心里猫挠似的乱,看向谢厌时,双目不由带了请求。
“别……”
谢厌静止未动,照旧钳制着。
从眼见尹婵被此人尾随痴缠,他就青筋鼓噪,瞳仁抽缩,全身的血拼了命在四肢百骸窜动,克制不住怒火。
也根本无暇思考,更不想知道他姓甚名谁。
反正很快就是死人了。
“等等,主子——”
下属快步疾来。
看清是欧阳善后,他愕然大惊,不敢相信道:“是阿三!”
谢厌手一停。
阿三?
他蹙起眉,陷入不自然的沉默。
欧阳善同样听见了“阿三”这过分耳熟的称谓。
在被掐住喉咙时,他觉得自己快死了,遗产已经在脑中反复几次。
现在,又感觉可以活了。
甚至喜极而泣。
方才惊觉,他还没有成亲生子,攒巴攒巴的遗产也不够买下一处原州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