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舞池中央不远的卡座里。
年轻男人的目光穿越了喧嚣与人群,紧紧锁定了舞池中那个纤细却张扬的身影。
她如同一道穿透夜色的光芒,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准确无疑踩在他的心弦上,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周围的人群仿佛都消失了,他的眼里只剩下她一人。
一旁的周郁川见男人的目光像是被什么吸引住,看得十分入迷,瞬间起了好奇心,循着男人的视线看去,吃惊发现在舞池中央的江晚禾。
那个女人裙角飞扬,似乎连光影都偏爱着她,美得石破天惊。
周郁川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江晚禾。
肆意张扬、热烈鲜明,耀眼得能灼烧别人的眼睛。
一时间,周郁川也看得出了神,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流转。
“为了一朵不太起眼的野花,而放弃明艳的玫瑰,不知道周总有没有后悔?”
男人讥笑的声音,将周郁川的思绪拉了回来,目光也随之收了回来。
周郁川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烈酒顺着喉咙而下将他的情绪压下,自嘲地道:“我不过是江家的养子,哪有资格将野花和玫瑰一起收入囊中。”
“再说了,她是你翟少爷看上的人,我又怎么会跟你抢呢也抢不过你呀。”
翟竣阳虽然不是翟氏集团的掌舵人,但翟家孙字辈的少爷身份地位就摆在那里。
说起来,翟竣阳是正儿八经的翟家嫡长孙,而翟家如今那位新任掌权人翟砚辞搁古代的说法,算是外室所生的私生子。
但翟砚辞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翟竣阳的父亲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在生意场上被“打”得连连败北,堂堂“太子爷”最后竟被一个私生子夺了权,压得都挺不直腰杆儿来。
连带着翟竣阳也跟着被压了一头。
不过,翟老爷子还是挺看中翟竣阳这个嫡长孙的,一直用心尽力栽培,说不定哪天要扶他上位。
得罪了翟竣阳,也勉强等同于跟整个翟氏集团为敌。
一曲尽,江晚禾和许倩离开舞池回到卡座休息。
翟竣阳也收回了目光,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向周郁川的眼神难掩不屑。
亲手把自己的未婚妻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
说得好听一点叫审时度势;
说得难听一点叫丧心病狂。
翟竣阳眼底明晃晃的不屑和鄙夷,在周郁川甚是刺眼,他想忽略都不行。
他自然知道这位小少爷看不上自己“卖妻求荣”的作派,但他同样也打心底也看不上翟竣阳的仗势欺人。
半年前,江云山昏迷不醒,嘉禾集团陷入危机。
周郁川费尽了心思,终于跟翟家这位小少爷攀扯上关系。
在他的办公室惊鸿一瞥,江晚禾那张妖精似的脸,把这位风月场里的浪荡公子迷得神魂颠倒。
为了跟翟竣阳合作,周郁川算是豁出去了,姿态放得极低不说,而且还一再让利。
“你给我让利的那三瓜两枣,我没兴趣。”翟竣阳直白道:“想跟我合作不是不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的未婚妻,江晚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