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知晓,他们的师尊必定知晓。
后山试炼之地里的星罗盘沉寂了几百年,终于有望再次开启。
云诗尘暗忖,难怪她师尊今天这么开心。
“你随我来。”
云诗尘找了个僻静的位置,之前的地方人太多不方便叙旧。
姜熹像儿时那般想抓住云诗尘的衣袖,可想到自己已经大了,男女有别,不能有失礼数,便克制了那份依赖之心。
“母妃让我来的。”
一路波折,身边没有同辈的伙伴,姜熹惶恐不安,也无人倾诉,如今见到云诗尘,方才敢张口。
“张太傅告老还乡了,老太师长病回老家静养了,没人给我们上课,皇兄刚登基,政务繁忙,顾不得这些。”
云诗尘叹气。
她心知,皇上不是顾不得,是觉得没必要。
“七皇子跟八皇子呢?”
“他们得了封地,过段时间便要出京,三皇兄也给我赐封地了,是西柏,母妃说我还太小,不能胜任,先以学业为重,让舅舅替我先去,让我来终烟云求学,三皇兄同意了。”
云诗尘默然,这新帝对自己的亲兄弟还真是不留余地。
西柏西边就是大漠,资源匮乏,是九州大陆最艰苦,也最贫困的区域之一,单是去的路途都是危险重重。
新皇能同意姜熹来终烟云,估计也是做了准备的。
“一路也不太平吧。”云诗尘给姜熹倒了杯茶水。
她这句是肯定句,不是问句。
姜熹沉默地接过茶盏。
经历了那么多,他再天真也知道,他的三皇兄想要他死。
他娘亲对他没有那么多期盼,只是想他活着罢了。
可是,三皇兄是当今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逃得掉吗?就算来到终烟云,他也不过只是能拖个几年罢了。
出了终烟云,他还能逃得掉吗?
他第一次离开娘亲,娘亲将身边最信任的老奴随行于他,也带有随从侍卫,几次遇险,老奴为了护他丧命,随从也折损了好几个。
而他,除了会哭,一无是处……
他,看不到未来……
哪怕贵为一国的皇子,他还是觉得自己跟蝼蚁并无区别。
“云姐姐,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少年人的胡话,只是求一个安慰罢了。
云诗尘是他童年时期的光。
云诗尘作为镇北侯家的嫡女,自小也是送入宫与皇子公主们一起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