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冲着他们一笑,“打晕之后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醒过来,和咱们待在一起不安全。把他们二人绑在马车后面,跟着马车走。”
“不错,就按你说的来。”赵屠夫摸摸胡须,点了点头,“还是小兄弟想的周到。”
有了这一遭,顾父更加细心,顾驰也没了睡意,仔细盯着地面。
“晚上就是如此,有些不怀好意的,故意弄坏车子,赶路的人无法,只得就地停下,然后就遭了殃。”顾父边驾车边和顾驰交谈。
顾驰心里微动,月水村虽有些刻薄之人,但是浮于明面,果真地方越大,人心叵测。
“爹,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顾父道:“年轻的时候出去闯荡过,见过一些。”
顾驰看着顾父的背影,“哦”了一声,自己爹爹似乎对临南县很是熟悉,哪里的东西物美价廉,一清二楚,并且还认得几个字,他小时就是由顾父启蒙的。
要知道文正帝执政不过七八载,月水村上了年纪的老汉,没有多少识字的,也就是近几年村里的孩子进了书院。
顾驰微微一笑,自己爹爹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月上树梢,一行人在镇上分开,赵屠户把那俩人送到里正手上。
只留下顾驰和顾父二人,走在乡间小道,许是人烟稀少,更觉阴凉,阴冷的空气入骨,令人不由得打颤。顾驰添了衣衫,又给赶车的顾父搭一件夹袄。
“儿子,跟你商量件事,今晚这事别告诉你娘。”顾父突然开口,“省的她担心。”
顾驰笑弯眼,戳戳顾父后背,“知道了,爹。”自己爹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只怕娘亲一个人。
顾家这边,罕见的点了灯,往常已经入睡的顾母坐在堂屋门口,竖着耳朵,专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儿子和儿媳也在屋里,大郎开了口,“娘,晚上寒冷,你去睡吧,我来等。”
顾母摇摇头,“没事,我穿的厚呢!”她知道当家的习惯,办完事就急赶着回家。
当年他们刚成亲时,当家的在镇上当伙计,每月休息时摸黑赶回来,自己在锅里温热着饭菜,等他回家也能吃个好饭。想到以往的日子,顾母不禁露出一抹笑容,甜甜的。
没过多久,顾母屏紧呼吸,仔细探听,几步冲出去,打开大门,就看到摇晃的牛车走过来,许是怕打扰到旁人,顾父特意减缓速度。
顾母笑着迎上去,大郎也赶紧接过牛车,拉到牛棚里面,“爹,三弟,你们快进屋歇歇。”
“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顾父抱着热茶暖手。
顾母给他们拿来热帕子净手,抽空看他一眼,“都多少年了,光听脚步声我就能辨认出来你走在哪儿!”
顾父有些得意,拉着她坐在身边,老婆子心里最关心的还是自己。
吴氏苗氏也摆好饭菜,顾父和顾驰晚上赶路时虽吃了一些干粮垫饥,但急急迫迫,此刻吃些热乎的,把一肚子的冷气排了出去。
灶房里还烧着热水,吃完后再泡泡脚,祛祛乏,出出汗,顾母还特意让他们喝了一大碗姜茶,省的受风寒。
时间确实不早了,把儿子儿媳们都赶去睡觉,洗漱完毕,吹了灯,顾父顾母也进屋休息。
“你年龄大了,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当回事,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以后再有类似情况,别急着赶回来。”顾母依靠床头,给一旁的顾父盖严被子。
“嗯,就听你的话”。
顾母瞪他一眼,“说的好听,就是做不到。”
顾父“哈哈”一笑,“这几天家里出什么事没有?”
“还和以前一样,倒是你们,在县城怎么样?”
顾父详细讲述一遍,“只是”,他眉头微皱,“又遇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