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吴邪用嘶哑的声音喃喃地道,身体不舒服地在床上辗转着。
张起灵来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竟烫得吓人。
在连续给他喂了两杯温水后,张起灵才道:“你发烧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随后,张起灵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将吴邪送到医院里。陪他输了一夜针水后,第二天早上才载着他回了家。
接下来两天,张起灵便悉心照顾着病中的吴邪。
这天下午,好转了许多的吴邪,终于像是又重活过来似的,半躺在床上突然对正给他喂银耳粥的张起灵道:“小哥,带我去镜林!”
“你去那里做什么?”闻言,张起灵手中动作一滞,刚舀起的一勺银耳差点没又重新跌回到碗里。
“我要去替他收骨!”吴邪偏过头,难过的道。毕竟,那是他的前世啊!才刚一“出生”,就惨遭横祸的前世。也不知在他死后,齐羽又对他做过些什么。
当时,张起灵在复制齐羽被开枪打死后便也昏了过去,所以,他也不清楚齐羽最后怎么处理了复制齐羽的遗体。而自出了镜林二人闹过一场后,便都决定将镜林里所发生的一切当作心中的秘密,永远都不说出去。即使,那面石镜也许就是组织和张大佛爷一直在找的长生秘密。
“我答应过齐羽,以后不会再去那里!”张起灵不忍去看吴邪受伤的眼神,低着头道。
“齐羽?”吴邪不置可否的道了句,“你从前,不是无论如何都要管他们叫‘吴邪’的么?为什么轮到齐羽,我却从没听到,你叫过他一声‘吴邪’?”
“他有自己的名字,我不愿强迫他!”张起灵随即道。
“你、很爱他?”听到张起灵这样回答,半晌,吴邪才不甘心地开口问道。同时,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见吴邪脸上痛苦的样子,张起灵不忍心再去回答他。
但沉默,却也是他给吴邪的最诚实的答案。
他是很爱齐羽,且还爱得很苦,并答应过,此世要和他手牵手共赴黄泉。可是,不可捉摸的命运,终究还是跟他们开了个大玩笑……
心下已然明了的吴邪,越见张起灵沉默不语,心里就越是难过得要命。便强在他面前忍住要流泪的冲动,然后迅速缩进被窝,用被子把自己整个儿的包裹了起来,然后背对着张起灵道;“我想睡会儿,小哥你先出去吧!”
之后很久,吴邪只觉得背后一直都静悄悄地,既听不到张起灵的呼吸声,也没有听到他离开的声音。
“我带你去!”终于,就在吴邪即将要神思游离之际,张起灵开口打破了先前的一室沉默。
吴邪一时惊讶于张起灵对齐羽的承诺出尔反尔,忍不住就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回头去看。
“不过,要等你病好了之后再去!”面对吴邪极其不敢置信的眼神,张起灵却语气坚定地道。
半秒后,吴邪已是心思百转,怕张起灵只是想让自己好好养病才这样骗自己,遂就开始坚持起来,非要立马就去样式雷的家族祖茔。还说现在刚好是清明,是替复制齐羽收骨的最佳时间。
张起灵终是拗不过他,第二天一早便带着还病怏怏地他去了机场。傍晚,二人便已来到位于北京西郊的样式雷家族祖茔。
当吴邪看到镜林中,那具安静地躺在央石镜前,身上衣料早已无从辨认的骸骨时,想起当年齐羽放的那一枪,就仿佛像是生生被自己受一样。
为了张起灵,齐羽竟可以残忍地杀死被石镜复制出来的另一个自己,那么现在张起灵就陪在自己身边,这样算不算得上是对齐羽的惩罚呢?
捧起复制齐羽的骸骨,吴邪心中悲痛不已,一是为前世的他死于非命而伤心,二是为今世的自己并不是张起灵要找的吴邪而难过。
跟张起灵将复制齐羽的骸骨埋葬好后,吴邪道:“齐羽他现在在哪里?”
“出去后我再告诉你!”张起灵道。
之后,还在病中的吴邪突然感到心力交瘁,便昏了过去。
时光倒转,这一次,便换做张起灵将昏迷后的吴邪带出这片令人伤感的镜林。
醒来时,吴邪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胖子的宅子里。一问才知自在镜林中昏迷后,自己已经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夜。当时他昏过去后,张起灵刚一把他带出墓地,就直奔了胖子这里。
他当时人事不知的样子,着实把一把年纪的胖子给吓了个半死。请来医生瞧过后,医生诊出他是由于水土不服而引发的重度发烧,所以才会喂什么吐什么。这话,也就只有毫不知情的胖子信了,而张起灵却是知道这他这是在犯着心病。
见他醒后情况仍不见有所好转,张起灵便执意要带他回杭州,胖子知道事情轻重,遂依依不舍的将二人送去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