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弄到的?”约翰走到歇洛克跟前,弯下腰触摸那中间发光的宝石,“今天早晨你就是去见了彻丽。布朗?”
“答对了一半,约翰。”歇洛克抬起头,正好对上约翰的眼睛,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有点近,约翰能瞥见歇洛克的衣领下面,脖子上的一个吻痕。
“我是去了她家,可是没有见她。”歇洛克继续说,“她不会把这个给我研究的,这东西是斯特戴尔留给她的纪念,就算我掏钱买,她也不会卖给我的。”
“所以呢?”约翰不自觉地看了歇洛克的嘴唇一眼。
“所以我没经过她的允许,就拿来了。”歇洛克若无其事地说。
“什么!”约翰好像才从chūn梦中被敲醒,“你偷来的,歇洛克?”他看着歇洛克的眼睛,“这是偷呀,歇洛克!”
“看起来是。”歇洛克耸了耸肩,“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这是偷盗!”约翰直起身体,因为他知道那么近距离地看着歇洛克,自己说话就会不自觉地变软。
“可也是为了破案。”歇洛克平静地说,“没有别的方法,她不会卖的。”
“歇洛克,想想——”
“想想她的感受吧,歇洛克。想想这是她的纪念品啊,歇洛克。难道早日破案不是为她好吗,约翰?而且与其让她每看到这玩意儿一次就伤心一次,倒不如别再让她见到。”歇洛克说得理所当然。
这该死的逻辑,约翰诅咒着。“可是歇洛克——”
“你可以现在就去雷斯垂德那儿告发我,而同时你也别想破案了。”歇洛克扬了扬眉。
约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不可能去的,但是只要用完了,就把这东西还给她。”
“那当然。”歇洛克瞥了约翰一眼,“除此之外它还有什么留着的价值?”
约翰刚要张嘴说,其实这件工艺品可以卖不少钱,不过想了想刚走掉的迈克罗夫特,约翰觉得还是没必要提了。在歇洛克眼里,大概钱的重要性从来不在考虑范围内。
“安吉尔昨天来,是告诉我他想起柯里尔教授家有一座镀金的雕像,一只猫,有六七英寸那么高,眼睛镶的是红宝石,脖子上镶了一圈钻石,大约就在两三年前看到的。”歇洛克盯着手里的吊坠说,“就放在客厅里,非常醒目。”
约翰chuī了个口哨。
“你知道柯里尔的薪水有多少吗,约翰?他根本买不起,安吉尔说,他的导师讲那是朋友送的——没脑子的把戏。后来我给雷斯垂德发了短信,他去过柯里尔家里,这个教授独居,没多少东西可查。雷斯垂德发誓他从未看到这么个雕像。”
“被偷了?柯里尔被杀就是为了这个雕像吗?”
“所以我要把这件吊坠拿来。”歇洛克一副“这很明显”的样子看着约翰,“我们在斯特戴尔家没有发现类似的珠宝或工艺品,所以只可能是这个了,当然,也可能已经被凶手拿走了。”
“会不会是这样,安吉尔在撒谎,根本不存在什么雕像?这也许是假线索,他这么说只是为了把你的注意力转到这个吊坠上?或者,他只是要找个理由吸引你的注意才编了个故事?”
“只要询问了柯里尔的其他学生,或者他的邻居就能辨别安吉尔有没有撒谎。不过我没必要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他拍了照片。”歇洛克朝约翰扬了扬眉毛。“他先通过邮件传给我了。我看过那是真实的照片,他来了以后又把相机里存的备份给我看。我询问雷斯垂德的时候也给他看了那张照片,他经过对比回给我短信。原来放雕像的架子空空如也,整个屋子里也搜不到。”
“这么说确实存在这样的雕像了?”约翰在歇洛克对面坐下来。
“是的,约翰。雷斯垂德正在询问柯里尔的学生,朋友和邻居,如果出现问题会告诉我。”歇洛克说着摆弄起手里的小玩意儿,“下面我们就来看看这东西到底为什么重要。”
约翰叹了一口气,到厨房去给自己再倒一杯咖啡。他回头看见歇洛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东西,手指在那上面不停地摸来摸去。过了好一会儿,歇洛克不耐烦地站起来,挪到桌子边。光线从窗户进来,照在歇洛克的头发和手上。约翰就倚在餐桌边看着歇洛克忙忙碌碌。屋子里很安静,他几乎能听见时针和分针相互追赶的声音。直到歇洛克一声欢呼。
“哈,约翰,快来看!”
约翰放下杯子快步走过去。“你发现了什么?”
“瞧。”歇洛克转过身,手里举着那只吊坠,此时它已经被打开,从中间裂成了两半,左边一个环连着上下部分。“这个半圆形的花纹就是锁。”歇洛克指着原本在宝石下面雕刻的繁复花纹之中的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