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别跳。”我突然又种冲动要那么喊,仿佛他真的要从那高处跳下来,仿佛他是跳进了无尽的深渊。
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想,也许冥冥之中我有所预见?或者我是在担心他?
福尔摩斯当然没有从船头上直接跳下来,他转身走到船身,从那里的一个梯子上下来,回到我和雷斯垂德中间。
“工人怎么说?”福尔摩斯一边拍打着大衣上的灰尘,一边问探长。
“他们说不出什么,福尔摩斯。”雷斯垂德皱起眉,烦恼地说,“当时在这里的工人只有三个,他们各自gān各自的活,没注意到其他地方,而船头也没有人。”
“他们看到布鲁克斯先生了吗?”福尔摩斯拍完之后抬起头。
“其中之一看到了,当时他是离船头最近的人。”
“把他叫来。”
雷斯垂德跟身边一个警员说了一声,那个警员跑步离去了,过了一会儿,警员带来一个工人。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满脸的灰尘和胡渣,一顶破旧的棉帽上露出了棉絮,身上裹着一件工作服。他看到我们有些胆怯。
“你叫什么名字?”福尔摩斯和蔼地说。
“约翰。布朗。”
“约翰,很好的名字。”福尔摩斯笑了笑。
“先生您真是有意思,”这个叫约翰的工人也笑起来,“这是最普通的名字了。”
“唔,普通就很好。”福尔摩斯说,“那么我问你,约翰,你今天什么时候来上班的?”
“六点半,先生,我是第一个来的。”
“那布鲁克斯先生呢?”
“大约七点多吧,先生,大本钟敲响了七下以后没一会儿他就来了。”
“他经常来这儿吗,平时都是这么早?”
“是的,先生,一个星期里布鲁克斯先生通常要出现三次。”
“他直接去了船头?”
“这我没有注意,先生。”
“那么其他工人呢?”
“七点以后陆续又来了两三个,他们都在另一头。”
“是两个,还是三个?”福尔摩斯眯起了眼睛。
“唔,两个,或者三个吧,先生。”男人想了想,“我记不清了,先生。”
“可是我记得,探长查过登记表,八点钟以前该到的工人应该只有三个。”
“是的,先生,除了我还有两个,后来他们都来了。”
“可是你觉得有可能多来了一个?”
“我记不清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