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护士甲指指501的房门,“真是羡慕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呢!竟然有五个这么帅气英俊,温柔体贴,痴情专一的男朋友。要是我,爬也要从阎王殿里爬出来。”
护士乙眼里闪着红心,“你不知道,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长得就跟天神下凡似的。”
实习护士甲瞪大眼睛,“真的?”
护士乙摆摆手,“据说那个男人是为了保护他的男朋友们,单挑二十几个打手,后脑勺挨了一棍,身上也中了一枪,活下来都是个奇迹呢!”
实习护士甲双手合十,“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啊!神啊,就让他早点醒过来吧!”
忍足放下水晶小提琴,小心地将小提琴放入包里。
“泽西,今天我拉的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哦!好不好听?”忍足的手指带着迷恋,轻轻地掠过泽西的眉毛,闭着的眼睛,秀挺的鼻子,最后到泽西的唇,指尖在唇瓣上流连。
“你到底还要睡多久?你就不怕我被人拐走了?昨天又有几个美女对我抛媚眼,是长腿美女哦!腿很长很美,真的很长。”
忍足耸耸肩,“虽然我经得住一时的诱惑,但这不代表我经得住一辈子的诱惑。要是我哪天真的跟长腿美女跑了,你哭都来不及。”
“我喜欢长腿的人,你是我见过的腿最长的人。”所以,我喜欢你。
末了,忍足补上一句,“Kabaji不算。”
手冢把百叶窗拉上去,“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很温暖。”
手冢坐在泽西的病床边慢慢翻看《世界名山写真集》。
阳光穿过窗户,给两人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我不太会说话。可是医生说,要常常对你说话,这样对你有好处。”手冢微微有些不自然,“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愿望,我希望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去登山,然后站在山顶上看日出。”
手冢微微侧头,将手轻轻地覆在泽西身侧的手上,“等你醒了以后,我们一起去登山,好不好。”
茶色的碎发下露出一截粉色,凤眸里的蕴满了丝丝缕缕地温柔。
迹部轻咳一声,翻开精装限量版的莎士比亚剧本,“本大爷今天给你接着往下念。”
“凯普莱特夫人:晚安!早点睡觉,你应该好好休息休息。
朱丽叶:再会!上帝知道我们将在什么时候相见。我觉得仿佛有一阵寒颤刺激着我的血液,简直要把生命的热流冻结起来似的;待我叫她们回来安慰安慰我。奶妈!——要她到这儿来干么?这凄惨的场面必须让我一个人扮演。来,药瓶。要是这药水不发生效力呢?那么我明天早上就必须结婚吗?不,不,这把刀会阻止我;你躺在那儿吧。(将匕丄首置枕边)也许这瓶里是毒药,那神父因为已经替我和罗密欧证婚,现在我再跟别人结婚,恐怕损害他的名誉,所以有意骗我服下去毒死我;我怕也许会有这样的事;可是他一向是众所公认的道高德重的人,我想大概不致于;我不能抱着这样卑劣的思想。要是我在坟墓里醒了过来,罗密欧还没有到来把我救出去呢?这倒是很可怕的一点!那时我不是要在终年透不进一丝新鲜空气的地窟里活活闷死,等不到我的罗密欧到来吗?即使不闷死,那死亡和长夜的恐怖,那古墓中阴森的气象,几百年来,我祖先的尸骨都堆积在那里,入土未久的提伯尔特蒙着他的殓衾,正在那里腐烂;人家说,一到晚上,鬼魂便会归返他们的墓穴;唉!唉!要是我太早醒来,这些恶臭的气味,这些使人听了会发疯的凄厉的叫声;啊!要是我醒来,周围都是这种吓人的东西,我不会心神迷乱,疯狂地抚弄着我的祖宗的骨胳,把肢体溃烂的提伯尔特拖出了他的殓衾吗?在这样疯狂的状态中,我不会拾起一根老祖宗的骨头来,当作一根棍子,打破我的发昏的头颅吗?啊,瞧!那不是提伯尔特的鬼魂,正在那里追赶罗密欧,报复他的一剑之仇吗?等一等,提伯尔特,等一等!罗密欧,我来了!我为你干了这一杯……”
迹部“啪”得合上书,“本大爷现在觉得莎士比亚简直就是杯具之王。都是因为你。”
迹部轻扫了泽西一眼,抚上眼角下的泪痣,“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啊?都已经整整100天了。你以为你是睡美男么?要不要本大爷给你造一具水晶棺材啊!”
“本大爷有时候想如果你成了本大爷的哥哥,一切会怎么样?如果你是本大爷的哥哥,我们就能从小一起生活了吧!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听见父母亲的争吵。好像是,母亲哭闹着想要离开家,找一个人。父亲不准,最后无奈地在一旁安慰母亲。本大爷当时还以为母亲是不要我和父亲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想去找你。你别指望本大爷会叫你一声‘哥哥’,那是不可能的!本大爷才没有那么不华丽的爱睡懒觉的‘哥哥’呢!本大爷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一个不华丽的人。啊恩?”迹部指着床上的男子,“我们已经商量过了,等你醒来,我们就一起生活。一起永永远远的生活下去。你以为本大爷乐意么?实话跟你讲,一想到要和别人一起分享你,本大爷是一千个不乐意一万个不乐意,但是本大爷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你以为本大爷心甘情愿么。我想他们也是。你就看在我们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和你一起生活的份上,快点心甘情愿地回来吧!你这个混蛋。”
其他四个少年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迹部。
幸村走进来,温和地开口,“我们来换班。”
五个少年围在泽西的病床边,看着病床上的人。
忽然,不二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指着泽西的脸,“他……”
泽西闭着的眼角处,流下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
少年们欣喜若狂,这三个月以来泽西第一次对外界的反应。
忍足尽量压低自己激动的声音,“泽西,你能听得见我们的说话,对吗?”
男子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
一个星期后,机场。
几个少年围在躺在推车上的泽西身边。
自从上次泽西对外界有了反应之后,迹部云欣就联系了一家瑞士的医院,是专门治疗植物人的机构,有过很多让植物人苏醒,甚至变成正常人的成功病例。准备把泽西送到那家医院去,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几个月后,泽西就可以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