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渐:“不行。”
薛晴云瞪圆眼睛:“为什么呀?!”
凭什么他爬一次床就如此辛苦,裴南枝就那么容易?
特别爬床机会还是白嫖他得来的!
顾鸿渐这回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了,盖好薄被,躺成一个规矩的睡姿,心道当然是为了防你。
于是薛晴云的视野里,只能看到一个闭上眼的顾鸿渐,和正对自己露出‘阴险’笑容的裴南枝,不禁愈发悲愤。
果然玩战术的心都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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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的顾鸿渐其实没睡着,他能听到躺在右手边的裴南枝关灯的声音,也能听到薛晴云不甘心地嘟囔。
如果说薛晴云勉强算半个的发小,活得像顾鸿渐债主,那齐桓麟就是他的冤种真?竹马。
也不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不是比较恋家,或者干脆是因为懒得写,所以a市他圈层里的同辈,就没有出国的。
不是说十个有钱人九个去留学吗,怎么到他们这儿,就没一个遵行小说黄金定律的?
而a市的小圈子拢共就这么多人,平常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未见得关系能有多好。
反倒有着五花八门仇怨的人,都挤在两所有数的好学校里,场面更加尴尬了,一不小心就擦木仓走火的。
齐桓麟也是其中一个。
甚至顾鸿渐自己都不知道,对方怎么就突然和他不共戴天了。
这人和他同年,今年一样二十三,同学从幼儿园一路做到了高中。
要不是两人大学填报的志愿不一样,就连十八岁后的时光都能纠缠在一起。
总而言之,齐桓麟比薛晴云这个‘我偏要勉强’的发小要像竹马多了。
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高中毕业典礼上。
顾鸿渐上台做演讲,就见台下齐桓麟恶狠狠地瞪着他。少年人初现成熟的下颌线条绷得死紧,可以看出正咬着牙。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还是被射进礼堂的阳光刺到眼睛了,顾鸿渐看到对方眼眶,似乎有些发红。
但还没等他仔细辨认,猛然错开视线的齐桓麟就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双手插着裤兜,转身往礼堂外走。快走出去时,还突然抬脚,猛踹了一下大门。
“嘭!”
那声巨响只要回忆起,就似乎还在耳边。
但当时年少的顾鸿渐看了,也只不过皱皱眉头,继续照着腹稿念。完全没把齐桓麟、台下学生的议论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他听人说一次聚会,齐桓麟听同席有人提议,要不要把他找来时勃然变色,怒气冲冲离开,事后更放出有顾鸿渐没他,有他没顾鸿渐的话。
“你俩怎么回事?闹矛盾了?要不要我们哥几个做东,帮你俩摆一局把话说开?”那人试探着问。
顾鸿渐这才反应过来,毕业典礼当天齐桓麟的突然爆发,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摇摇头,淡漠道:“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