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居然在离沈府这么近的地方修祠堂?谁家这么有胆子?”白舜华再往前走了两步,发现祠堂中有画像,沈潋洲也随后来到,看到画像时他整个人仿佛被电了一下。
&esp;&esp;“嗯?怎么了?”白舜华回头看着沈潋洲。
&esp;&esp;沈潋洲神情凝重:“这里……是沈家的祠堂。”之所以没有:隐情
&esp;&esp;白舜华一指高台处:“看!千帐灯!”
&esp;&esp;两人努力寻觅的灯竟在这个破败的祠堂中寻到了,白舜华原本想去拿,却被沈潋洲阻止,后者一起手,在虚空中画了一个诀,千帐灯自高台上飞到了沈潋洲手中。
&esp;&esp;灯一入手,祠堂外的天际便划过一道流星,紧接着便是风起云涌,雷电夹杂着暴雨袭来,一瞬间周边景色都变了模样,树木迅速长大,野草枯萎了又生长。
&esp;&esp;“时间!时间不对!”白舜华敏锐地察觉到了重点:“我们快回沈家!”
&esp;&esp;“来不及的。”沈潋洲明显比白舜华知道得要多一些,“这些都是必须要发生的事情,我们阻止不了。”
&esp;&esp;“那你不想看看究竟是谁害了你们家吗?”白舜华拖着沈潋洲往沈家跑。
&esp;&esp;“你又怎么确信,我们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相?”
&esp;&esp;听闻这句话,白舜华先是一怔,随后继续拉着沈潋洲跑,“不管是不是真相,看了之后再判断。”
&esp;&esp;沈潋洲看着白舜华,叹了口气,指尖一掐,施展神行之术,片刻便回到了沈府。
&esp;&esp;整个世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在遵循原来的时间,其他的一切则都加快了速度,不同的是他们再也无法触及此中的人和物。宁宁被许丘带走、沈明卓与沈凛受魔族之人蒙骗,妄图盗取沈府至宝千帐灯,最终,沈家倒在了魔族的侵犯之下。
&esp;&esp;一门惨案,寥寥几分钟便在两人眼前回放了一遍,白舜华侧头看沈潋洲,这位广仪宗的首徒颤抖着,可见是在全力压抑自己的感情。
&esp;&esp;走上前,白舜华轻轻地抱了抱沈潋洲,“行了,想哭就哭吧。”这家伙面上说不知晓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相,然而,这种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不啻是在往沈潋洲心里捅刀子。
&esp;&esp;沈潋洲猛地推开了白舜华,因为他看到石海秋在死前曾发飞鸽传书,信上写着“吾孙沈潋洲亲启”。这封信是石海秋从书柜中拿出,想来是在先前就写好了的。沈潋洲瞳孔剧缩,为什么他的师父从来没有和他提过?!他瞬间打出了无数的手诀,想要看清石海秋留给自己的那封信的内容,可强大的力量迫使眼前的一切继续往前狂奔,两人听着沈府人死前一个个的惨叫声,和沈府人才接触了两天的白舜华都受不了了,更不要说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沈潋洲……
&esp;&esp;“怎么办……灯已经拿到了……我们怎么还没能回去?还有,你怎么没说你们家的至宝就是千帐灯?”
&esp;&esp;“我不知道……”沈潋洲的声音飘忽。
&esp;&esp;整个世界像是浸泡在时间乱流中一般,被魔族杀尽的沈府空无一人,尸体也被彻底毁去,沈宅成了孤魂野鬼的居处,只有时不时路过的流浪汉会在里面借宿一宿,次日便匆匆离去。
&esp;&esp;时间洪流飞快地奔涌着,白舜华急道:“我们得想办法回去!”
&esp;&esp;沈潋洲死死地盯紧那双游荡在沈府中的孤魂,看清后,他整个都颤抖了起来:“那是我父母!”
&esp;&esp;“什么?!”白舜华没有沈潋洲修为高,他只能隐约看到两片银光而已。
&esp;&esp;而在沈潋洲眼中,那一对夫妇仿佛认出了他,时间渐渐放慢,他们相协站立在破败的沈府大门前,静静地看向沈潋洲的方向,眼神宠溺而温柔。
&esp;&esp;沈潋洲想起了记忆中的幼时:下雪的日子里,沈府看着总是比平日还要宁静,雪落在府中,他则被母亲抱在怀里,父亲有时候会在书房看书,窗开着,父亲那温暖的目光落在母亲和他的身上,再冷的寒冬也无所畏惧。
&esp;&esp;那对夫妇冲着沈潋洲挥了挥手,沈潋洲压下心头剧痛,捧着灯施展术法,然而两人并未能离开这个画卷。
&esp;&esp;“实在不行你就打开卷轴。”沈潋洲把灯交给白舜华。“回去后找柯共眠问清楚。”
&esp;&esp;“我去问他?万一他是个黑的,那我不是自投罗网?”白舜华没有接灯。
&esp;&esp;“我让你立刻走!卷轴只能带走一个人!”
&esp;&esp;“凭什么听你的!?”白舜华若有所思,“你刚才看到了你的父母?”
&esp;&esp;沈潋洲没有回答。
&esp;&esp;“如果他们真的是你的父母,一定会想你赶紧离开这里的。”此时的白舜华比沈潋洲还要冷静。
&esp;&esp;“他们朝我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