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是幽篁远离人类生活太久了,她真的不懂,掌柜的又给他们介绍一番当铺的规矩,当东西分死当活当,活当的话给的钱不多,手里什么时候有了闲钱东西还能赎回来,如果是死当的话,给的钱多一点,但就相当于这东西彻彻底底地卖给了当铺,别再想要回去。
那就死当。幽篁看着那木牌,低垂着眉眼,实在是看不清神色,而温迪则清了清嗓子,老板,死当是死当,但价格不能这么便宜哦,这个腰牌的来历可不一般呢。
哟,那您说说,这腰牌它珍贵在哪块了?掌柜的看温迪和幽篁外貌看来年纪都不大,衣着又像是外国的人,权当他们是外国来旅游的小情侣,没钱了拿家里东西来换个钱,本想随便欺负一下,谁知冒出来这个家伙,张口就唬人的很,他好奇心一起,反问道。
这个腰牌,可是岩王帝君亲手雕刻的哦。温迪笑眯眯地解释,这个是我的夫人往上数了不知道多少辈传下来的传家宝,是岩王帝君亲手雕刻赠与的腰牌,她家祖上是轻策庄那里的,当年岩王帝君游走尘世的时候路过当时的轻策庄,与先祖认识了,后来先祖生了一个女儿,岩王帝君为了庆祝才送的呢,你看,这个字迹不像是岩王帝君神谕上的吗?喏,这里还有岩元素的标识,还有一个离字,归离原的离不就是岩王帝君的名字吗,这么多裂纹才是岁月的痕迹呀,这可是五千年呢。
正值岩王帝君方才遭难,又很有可能是他老人家的遗物。
风神的忽悠确实有效,一番说道之下念得掌柜的给他们把价格提到了十万摩拉,又敲定了是死当,幽篁拿了存钱凭证又兑了点零钱,毫不留情转身就走,再也没看过那个腰牌一眼。
温迪看她把碎钱递给先前卖首饰的摊贩,又低头挑了一些细碎的饰品,近来兴起的碎钻还有珍珠发卡之类的装饰发辫的东西,接过摊主免费赠送的小手袋放到一起,又拉着他往酒馆走,他终于问了一句:不会觉得不舍得吗?
那个腰牌她真真正正是从摩拉克斯送给她的那一天就带在身上的吧,算一算真的要有五千年了。
不舍得?幽篁停下脚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会不舍得。
他都走掉了,她又何必抱着这东西当宝贝,生灵终有一死时,为什么要顽固地拿着这些带不走的身外物。
就是多少有些感慨,为什么连死都要死到一起。
她虽说看起来没什么,但喝起酒来实在是凶,托着下巴貌似闲散,酒却一碗一碗地灌,不知不觉间都下去了两坛,看得老板暗暗咋舌,在一旁提醒温迪,这酒名为竹叶青,虽入口微甜爽口,却是后劲十足,您还是劝劝贵夫人莫要贪杯为好,醉酒的滋味可不好受。
温迪一摊手,璃月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嗯一醉解千愁?放心,我会看着她的。
规劝不得,老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心想外国小夫妻还真是乱来。
不过乱来是乱来,恩爱还真是恩爱,那小姑娘醉得两眼失神了还不忘自己找丈夫怀里靠着睡觉,真是有趣。
街上有人溜溜达达地背着手路过,当铺的老板刚做成一笔生意,眉开眼笑,朝来人招招手,哟,钟离先生,进来看看吗,我刚刚收了个不错的腰牌,据说是岩王帝君亲手雕刻,我看成色实在是好,咬咬牙给了十万摩拉收下来了。
哦?岩王帝君亲手雕刻?他神色不变,言语间起了几分兴趣,老板笃定不曾走眼?这不好断定。
嗨,您看看就知道了。
名为钟离的男人走进了当铺,掌柜的把腰牌从盒子里拿出来递给他,您看看,我看这上面的字还挺古老的,刻的好像是
幽篁。钟离接过话来,指尖摩挲着凹下去的细纹,他若有所思,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的幽篁
我买了,这个腰牌,钱去往生堂账上取就可以了。
钟离拿着腰牌离开,再次走在街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某一次听到酒馆里歌女奏着琵琶古琴幽幽吟唱的调子,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这名字倒是弄巧成拙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