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泛红的拳头,愤怒、悔恨之情此刻全呈现在他的脸上。
许梵为易思壬没硬赶自己走而心下松了口气,今晚守在这里也不算太难,病房里其他病床是空的,她也有个能躺下休息的地方。
接下来两人就在略微尴尬的气氛中各站一边,中间偶尔有护士来查房缓解了一下氛围。
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易思壬接了好几次电话,似乎在催促他,在接了数次电话后,易思壬走过来对许梵说:既然你在这我就放心了,我有点急事,麻烦你先帮我照顾以冰了,我的电话你存了,有什么事call我。易思壬一边往外走一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许梵点了点头说:放心吧。
易思壬走后,许梵才敢毫无顾忌的凝视梁以冰的睡颜,她的面色有些苍白让这张精致的脸带有一种病态的美感,细长的睫羽一根根都能看得十分清楚,她那双温和如溪水的眸子紧闭着不再看得许梵不好意思,笔挺的鼻浅浅的呼吸着,似漂浮的羽毛般微弱。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许梵凝望着窗外的夜色,她从未觉得夏夜会如此苍凉,哪怕是她独自逃家的那个夜,许梵下楼去买洗漱用品时,她看到的医院中的人各样的不幸,有孩子,有老人,有劳积已久的病症,也有像梁以冰一样没能预知而遭受的意外,即使时间一刻不停的走着,慢慢夜深,这些悲伤的故事仍未停止,医院里依旧亮着灯,就像为那些受着苦难的病人们照亮着的希望。
天接近破晓时,梁以冰朦朦胧胧地苏醒,她睁开眼,医院的陌生让她感到诧异和疑惑,瞬间,手臂传来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使她脸上一阵扭曲,也同时让她清醒,她一睁眼便确定自己是在医院,转过头看见躺在右边病床上的许梵。
也许困难的时刻的陪伴有着一种不错的治愈效果,许梵就在旁边让梁以冰觉得安心许多。
许梵刚醒来的梁以冰声音有些哑。
虽然梁以冰的声音小如蚊子,许梵还是很快感应到醒了过来,她的眼睛迷蒙透着惊喜:你醒了!
梁以冰起身有些困难,许梵扶着她坐起身,看到她额上的虚汗担忧道:麻药过了,你一定很痛
梁以冰倔强地回道:没那么痛。虽然这么说,她的眉还是不由的拧紧。
许梵看着梁以冰略微干涸的唇,赶紧去接了杯温水喂她喝下:你先等一下,我去叫护士。
医生和护士来例行检查完后易思壬从病房门口走了进来:以冰,你醒了!
梁以冰抬眼看向易思壬,脸色冷了下来:你怎么在这。
以冰,你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让我来照顾你吧。易思壬依然微笑道。
事故?梁以冰问道。
许梵接着说:对,昨天你的房间着火了。
梁以冰的脸上显现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为所动的沉着,许梵看了一眼易思壬,似乎从他的神情上捕捉到一丝不安。
梁以冰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问许梵:你当时也在房间吗?
我那时候我已经走了,因为落下的礼服我又返回去了。
你的礼服救了我一命。梁以冰微微一笑道。
发现自己被无视的易思壬一脸尴尬,于是主动关心道:以冰,你要吃什么?我帮你买,还有你的朋友,易思壬又看向许梵说,许梵,你要吃什么?
易思壬,你先回去吧,许梵会照顾我。
可万一她应付不过来,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不用了。梁以冰声音略微沉着嗓音说,易思壬,不管我是生还是死都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你想帮我,或者庆祝我这次死里逃生,我请求你同意离婚,这就是你对我最大的帮助。
听了梁以冰的话,易思壬脸色难看的离开了。
易思壬离开后,许梵仔细说了事故的经过,自己怎么让人开门,火烧到了床边,她们通过急救车到达医院等等。
在许梵讲述完之后,梁以冰说了一句令她十分震惊的话。
这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