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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行啊,工资开多少?”叶箫坐到刚刚季雪的位置,随口问道。
江宁给她比了个数,叶萧有点不太相信:“真的假的啊,这么多?”
江宁笑:“园长很大方。”
“园长叫啥。”
“沈甜,一头白鲸。”江宁用季雪教的说辞回答:“对了,于荧排斥医院,以后她出现任何问题,就辛苦你了。”
叶萧摆摆手:“自己的亲妈,谈什么辛苦。”
季雪最终选定了江宁出生的那片山丘,山丘隔壁还有一座山神尚在的小丘。开工之前,江宁去看了蓝风轻,告诉她于荧回来了。蓝风轻的身体白发苍苍,衰老不堪,口水流了一地,思维已经不太灵光,不知是否听懂了江宁的话。
等于荧考上了石城的硕士,冰原再次联系了江宁:“我让她跪祠堂,不仅是为了罚她,还为了让她认祖归宗。”
“我知道。”
“黄夏说过,海灯是被司战城魂所杀,若让于荧想起海灯的一切,她会继承海灯死前的一切痛苦。我没有跟她说明祠堂的缘由,希望你也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保守该保守的秘密。”冰原即将与养女分别,絮絮叨叨地跟江宁交代着:“我给她购置了房产,她同样也没有城魂的身份了,我就这一个……要求,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冰原想说的一定不是“要求”,可能是亲人,可能是孩子,也可能是牵挂。江宁猜到冰原到底是心软,愿意在保护与成全之间,选择让于荧跟着自己的心愿走。
可在开学前,江宁在挖掘矿石过程中不小心被砸了手,他忍着疼痛与恐惧,联系了叶萧。
叶萧小心翼翼给江宁上夹板,拿纱布绷带缠紧:“你可真行啊,你是怎么被其他石头砸成这样的,差一点就断了。”
“我把心给了于荧。”江宁有点心虚,声音很低。
“啥?????你不知道你什么体质啊??之前挨一枪子还是逼西极星拿时光机救的你,这没了心还不得跟个饼干一样啊?”叶萧吓得全身僵硬:“我的天爷,你是想让妈妈和一个随时变成骨灰盒的人在一起吗??”
江宁撇嘴:“我只是想离她近一些。”
叶萧头都大了:“你要是碎了,离得近有啥用??”
听着叶萧又尖锐又刺耳的谩骂,江宁始终不敢吱声。叶萧拿出石膏,恶狠狠涂在江宁胳膊上:“她现在已经顺利入学,趁你的手没彻底断掉之前,赶紧把心要回来!!”
“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往回要么……”江宁低着头,不情不愿地说。
“办法有的是。”叶箫不管不顾地说:“唯一一点,不许强迫她!!否则我就废了你的腿!三条都废掉!!”
听到这里,于荧笑得直打颤:“看来我的族人在死之前,就已经帮我选好了可以安身立命的家园,族长和夫人帮我指引了家的方向,就连叶子也帮我看着你。”说完,于荧似笑非笑盯着江宁。江宁则坦然地接受她的审视,表明自己立场坚定,坚决不向权势与世俗低头。
看着江宁坦坦荡荡的神情,于荧想骂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只好勾勾这石头的下巴,江宁在她手中,像猫咪一样顺从地眯了眯眼。于荧嗔怪:“你这人,非得我是我才愿意吗?每次遇见你,诱惑你,强迫你,你都一副正儿八经宁死不屈的样子,只有样貌相似的海灯才能哄得你愿意松口成亲。能在茫茫人海找到你本身就不容易,我是真不知道是该夸你坚贞不渝,还是骂你死板教条。”
聊了这么久,江宁才知道和自己有过拉扯的姑娘们,都是鱼茔的灵魂。“我的心不允许我这样,我做不到。”他笑着握住于荧的手,摇摇头:“不过现在结果是好的,相比其他,我更怕遇不到你。”
于荧小心翼翼避开江宁皮肤上的伤,把他抱在怀里:“可是我想啊。”
江宁抓着于荧的手,松开了衣带的活结,又扯了扯中衣的领子,露出一角光洁的胸膛。他平躺着两手一摊,温柔地笑:“任君消遣。”
于荧破涕为笑,她顺从地在江宁完好的皮肤上试了试胸肌的手感,他脸上腾起一片红晕,耳朵像摊在烧烤架上的肉块,红得滴血。于荧眼神炙热,却只是在他裸露的胸膛和唇上分别落下一吻。听得江宁失去节奏的喘息,十分满意地拢好他衣服,重新系好他的衣带:“态度不错,继续保持。”
江宁知道,她是在担心他的伤,体内的燥热让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于荧的余光把他的小动作全部捕捉到了,戏谑道:“难受吗?”
江宁红着脸摇头否认,而于荧看起来更加开心,用冷毛巾轻敷江宁脸色发红的地方,大仇得报一般说:“难受就对了,忍着。”
经过一段时间,于荧不仅完成了所有科研任务,江宁也快康复了。但最好的消息是,黄夏在月球上的科研基地已经建成,以后大陆生命可以自由往返月亮。月球基地可向生命之星的任意位置投射弹药,甚至在目的地统一前提下,人为控制弹道的走向,且走向无法被提前预测。此消息一经传播,之前侵略过大陆的各个政治团体纷纷向世界承认自己的罪行,并愿意承担一切损失。
江宁看到新闻,忍不住开玩笑:“看你把黄夏吓得,原本这个项目是几十年以后才落实宣传的。”
于荧摊手:“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黄老师对人类的策略呢,起码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别的地方了。”
等于荧结束了每个月都按时开展的组会,已经是晚上了。她一边给江宁检查身上的伤,一边帮他清理冒出来的胡须,对他强大的忍耐力和稳定的情绪表示敬佩:“我当初那般辱你,骚扰你,你居然还能忍,换别人早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