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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已经内涝严重的穗城城魂五羊拼命把“囚笼”往东北角推,但没推动。五象城城魂庄严对着“囚笼”发出震耳欲聋的象鸣声,企图瓦解它雄厚的风力,可“囚笼”不动如山,将椰城锁死在内部,似乎要将椰城的整个岛屿吞没。可可利用风眼内的高压,向黄夏传递信息,可讯息就像是被人盯上一样,只要飞出环状云就被云内诡异的雷电劈得烟消云散,可可不由得恐惧:“这台风……是要困死椰城吗……”
江宁看着窗外仍然诡谲的环状云,同样充满疑惑。他恍然觉察于荧过去一天都没有出门进食,出于担忧,他敲响了于荧的门,但没人回应。他抬起手,借助空气中的尘埃,听到屋内人气息不对劲,于是让酒店送来了备用钥匙。
刚打开门,江宁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他推开卧室门,发现于荧虚弱地躺在床上,床单和地上都是刺鼻的呕吐物。她紧皱眉头,身体发着高烧,见江宁进来了,刚要说点什么,又忍不住冲到床边呕出发绿的胆汁。在昏迷前,于荧跟江宁说:“把我丢回海里去吧,病了就该喂鲨鱼的。”
“这里是大陆,不是海洋,生病了就积极治疗。”江宁心疼地清理她身上的污渍,自然地帮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有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
当地兽医检测后,发现于荧身体里感染了寄生虫,引发了高热,呕吐和癫痫,需要尽快把成形的虫子取出来。但是寄生虫几乎已经占据了于荧的脑部空间,只有临床经验丰富的叶萧能顺利取出数量如此庞大的虫。但此时的椰城被台风囚在内部,城内的信息传递不出去,城外的人手进不来,江宁突然意识到,有人希望于荧死,而且这个局或许在南极就已经布下。
与此同时,在首都同样发愁如何解决台风“囚笼”的黄夏收到意料之外的接见。只见蓝环章鱼族长穿着发出暗蓝光芒的外套,对着黄夏鞠躬,声音十分粘腻:“亲爱的大陆之魂黄夏先生,我想有一件事需要您了解一下。您下级首府龙城的于荧于姑娘,在南极科考过程中,蓄意谋杀章鱼族长章墨。”
黄夏皱了皱眉,猜想着来人的真实意图,他不动声色邀请对方喝茶:“请坐,愿闻其详。”
“于荧是远古南极蓝鲸,曾蒙当时的大陆之魂修泽的师恩。她为谋求首都城魂的位置,一直对章墨图谋不轨,只是适逢修泽政权暴动,她才放弃对章墨的杀伐。”蓝环说得义愤填膺:“但这并没有使她停止对权力的追求,她为了得到永生的研究数据,还屠杀了修泽培养已久的科研团队。她的罪行实在是人神共愤,罄竹难书。”
“照你的说法,于荧是头为追求权力不择手段的蓝鲸,既然她可以直接屠城抹杀所有生命存在的痕迹,又何必装模作样,屈居人下呢?”眼下椰城处于危机,里面是什么情况无法得知,这种关头有人想置于荧死地,黄夏大概知道眼前的蓝环是谁的人了。
蓝环有条不紊地说:“恰恰就是因为屠杀了修泽文明,她遭到永生的反噬,无法随意控制自己的力量,只能受制于人。”
“我知道了,不过这毕竟是你的一面之词,我需要所有当事人的陈述,再进行定夺。”黄夏轻飘飘地下了逐客令。
蓝环表情有点意外,正想说点什么,室内突然白光乍现,来人面目阴冷,纯黑的缎面西装流淌着暗光。他手持镶着夜明珠的长针法杖,轻轻点了点黄夏的城封,布满红色星辰的封印瞬间如同碎裂的玻璃,逐渐消失在空气中,黄夏皱眉。修泽的声音冷冽而肃杀:“你的目的太明显了,当大陆城魂是傻的吗?”
蓝环身形一顿,立马对修泽卑躬屈膝:“主人,我只是实事……”
修泽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将他的脑袋从脖子上削了下来,砸成一滩烂泥:“我警告过你,于荧的对手只有我。权斗归权斗,你不该妄自揣测我的意图。”黄夏冷眼旁观这出大戏,不置可否。
修泽法杖再次划过,厅内的狼藉瞬间恢复如初,他向黄夏微微鞠躬:“是我没有约束好手下,已经替您处决,叨扰了。”
“蓝环口中所说,有几分真相。”黄夏言辞犀利,看不出喜怒。
“你只需要把于荧护好,把她培养成合格的城魂,来日能与我抗衡就够了。”修泽没有正面回答:“如果你实在想知道我们的前尘往事,你可以学着怎么把大脑长时记忆区的内容,直接转译成mp4。”
“这个技术,你当时的文明已经实现了对吗?”黄夏严肃地说。
“我那个时候还发明出了时光机,江宁就是证明。”修泽毫不吝啬地嘲讽道:“你现在的水平,太稚嫩了。”
“你真是个疯子。”黄夏面无表情。
“弱者总是会质疑强者的选择是否人道。”修泽嗤笑,不把黄夏放在眼里。
黄夏站起身,与修泽视线齐平:“可是你的文明已经在海底了,不是吗?”听到这句话,修泽难得沉默。许久后,他像看小孩一样看着面前故作深沉的男子,眼睛里充满复杂的情感:“我倒是很期待,你的文明面对永生的诱惑,会做出什么选择。”
“囚笼”风圈外围的穗城长时间被暴雨侵蚀,好多受潮的墙体已经四分五裂,五羊带着各位动植物配合军人一起抗沙袋,防潮防洪防止海水倒灌。玳瑁处理完审讯事宜,目睹最近发生的这一切,几乎本能一般就锁定了这场台风的始作俑者。他在可可惊恐的眼神中跳下悬崖,坠入海中,像一条没有鱼鳍的海洋生物朝几公里外的风墙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