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靠在粗壮的树干上,陈熠池将他拢在身前,挡住凌冽的寒风,接着欺身向前,不动声色的吸嘬着他发红圆润的唇珠。
江宜喝了酒的脑子有些顿,睁着乌黑双眸,受着陈熠池溢着浓醇酒香的吻。
“江宜,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你做的所有事,我都支持,所以,你还有什么害怕的?”
陈熠池一点点啄吻着江宜的嘴角。
“你想玩就玩,只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明白吗?”
江宜点点头,他的鼻尖被风吹得没了知觉,他那脸埋进陈熠池的衣领间,温热的气息严严实实地将他环抱。
“明白。”
“其实今晚我玩的很开心,我还学会了纸牌,就是喝了些酒,突然想起一些过去的事。”
陈熠池安静专注地听他说话。
“我想起你小时候特别冷酷,有时候我说十句你才回一句,我经常找话题跟你聊天,所以才变得很健谈。”
“我还记得,你突然有一天不理我了,我绞尽脑汁地跟你说话,你都不看我一眼,还跟我划清界限,我们像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一样。”
“那时候,我真的很生气,但是我不敢表现出来,因为我怕我闹脾气,你就真的讨厌我再也不会理我了。”
陈熠池收紧手臂,一把钝刀好像在割他的心脏。
他脑海中不可压制地回忆起临走前他和江荣牧的对话。
“江宜十年不来见我,为什么?”
“他没跟你说?”
“他说你不让他来找我。”
“这只是一部分而已,他想找你我怎么拦得住。”江荣牧顿了一下,才开口说,“他是病了,重度抑郁症。”
“病因是你。”
陈熠池纵使做好了心理建设,此时眼眸里的镇定也有了裂纹,他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如果他知道自己那些看似正确实则懦弱的逃避会给江宜造成那么大的心理创伤,他不会选择强行矫正,让江宜把痛苦隐埋在连他都无法窥视的地方。
那晚,江宜趴在枕头上,耳朵、脖颈到后背逐渐漫上血色,像黑夜中粲然盛放的红玫瑰。
江宜噙着泪,泪珠划过他的脸颊,嘴角、下颌,忽而不堪重负,坠落破碎。
陈熠池的手指揉捻着他耳垂,力道时而轻时而重。
江宜感觉自己像天地间一片雪花,无端落入冬日炽热的篝火之中,它毁灭它,同时也在解救它。
风雪消散,温暖静谧。
江宜趴在陈熠池的臂弯,半阖着眼眸去看落地窗外灯火璀璨的宛城。
陈熠池从背后抓过他的手,一个冰凉凉的东西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