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柳若面上不显,心里却在唾弃的冷笑。还说旁人?他不过比二哥小一个月而已,却连二哥一个脚趾头多比不上!
她纵使不喜欢二哥,但他更不喜欢这个纨绔亲哥。
当然,她不喜二哥是因二哥是大房的孩子。若她的亲哥哥有二哥一半能耐,他们二房又如何会被大房打压到如此地步?
“好了,再过十日,柳家就和我们二房再无关系。趁没被发现,我们先走吧。”
“走什么走?我倒要看看柳亭鬼鬼祟祟来此究竟是来见什么人!我可听说了他和太子殿下不和,若我们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再告知太子殿下,届时你嫁进东宫,太子殿下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柳若被他说得心思一动,“可……若被发现怎么办?”
“被发现又如何?难道你忘了我们为何会来这里?若当真被发现,就说我们是问路的。”
柳若不由多看他两眼,实难相信他的脑子还有能用的时候。
“那我们便过去看看?”
“走!”柳严朝身后不远处的仆从招手,“都过来!”指着其中一人,“你去敲那院子的门!”
方才仆从们正四下打探绣坊所在,并未看到柳亭,只以为柳严这番是让他去问路,“是,三公子。”
“碰碰碰”的敲门声响起,许久才有人来开门。
是一小厮装扮的人探出头来,看到站在门外的一行人,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善,“你们找谁?”
语罢又扫他们一眼,站在门边的是个侍从,看样子方才是他在敲门。侍从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对华服男女,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侍从及两个丫鬟,应是这启宣城的世家子弟。
适才那敲门的侍从正要开口,便被盯着匾额看一眼的柳严打断:“碧水苑?不知这碧水苑中住着哪家贵人?”
“与你何干?没事就赶紧滚!”小厮把大户人家仆从的“仗势欺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柳严的脸瞬间就黑了,“区区奴仆也敢如此与本公子说话!你可知本公子是何人?本公子动动手指就……”
“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不让进一样得滚!”
“你!你找死!本公子倒要看看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凭什么柳亭随意进得,却连一个奴仆都敢对本公子如此不敬!”
柳严显然是从未被一个奴仆这般对待,控制不住情绪,一时怒极便说漏了嘴,柳若想阻止已来不及。
“哥哥!”
柳严才恍觉说漏了嘴,不由有些紧张。
他嘴上说得厉害,其实他内心还是惧柳亭的。
尤其当他看到那小厮不再是方才那仗势欺人的恶奴姿态,而是正色的打量着他们,那眼神凌厉得有些吓人,他心下更加害怕。
却要强装出镇定,“看什么看?你敢说门外这辆马车不是柳亭的?你敢说柳亭适才没进这座院子?”
“原来阁下认识武阳王,真是失礼。既是识得武阳王,理当请几位进来一坐。”小厮一抬手,不知从何处跃出十来个黑衣人便将他们围住。
柳若一见势头不对,忙赔礼道:“对不起,我家哥哥喝了些酒,说了胡话,打扰了,我们这便离开。”
拽着早已被这一幕吓傻的柳严就要走,那些黑衣人突然拔出剑,柳严腿一软险些跪下去。
“各、各位大侠饶命,本公……我、我方才说的都是胡话,你们就当我是放屁,我们真不认识什么武阳王,刚才是看着这马车像武阳王寻常坐的那辆,才胡说的……”
柳若害怕,但更嫌弃柳严的怂,直接甩开拽着他的手,站到同样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个丫鬟身后。
“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武阳王的妹妹,你们若敢动我,被我二哥知道定不会放过你们!”柳若在赌,赌适才柳亭是被这里的人客气的请进去,便说明他不是这座院子主人的敌人,而是客人。如此,她若端出柳亭妹妹的身份,他们许不会将他们如何。
然她错了。这里可都是顾月卿和君凰的人,柳若方一说完,他们便知她和柳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