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不是清和郡主,她真的觉得心中太过憋屈难受,替清和郡主不值。
不管花袭人有什么功劳做过什么。她都是一个任家的一个外室女。纲常伦理,李妈妈实在不懂得。清和郡主为什么一再退让。
犹豫了一些,李妈妈小心开口道:“乡君被歹人掳去了几日……”
清和郡主看了李妈妈一眼。摇头道:“妈妈还是不明白,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妈妈这种做法,对几乎所有的闺阁女子都有用,但对她却是无用。”
“她不会在乎这种无聊的言论,但却绝对会报复制造传播这种言论的人。”清和郡主心中很清楚,所谓女子贞洁名声,对于一些奇女子来说,并不是如其他人所想一般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再多的流言蜚语,她们也一样能够活的自在。
“就算她自己不出手。也会有人替她出头。”清和郡主心中何尝没有憋屈难受?但她还有理智在!
“靖王殿下就要成为太子殿下了。”清和郡主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而宋景轩是殿下的左膀右臂。”
“他那样的人,同样不是一般人能猜度左右的。”
清和郡主对李妈妈道:“我和你,还有容儿,我们都只是一般人……”
一般人,永远不能理解某一些人。
不理解,便开罪不起。
李妈妈紧紧抿上了唇。
清和郡主也不再说话。
站在任少容的院子前面,清和郡主深深调整了一些自己呼吸和表情,面上呈现出温暖关切的淡淡笑意之后。才走进了任少容的院子。
任少容正托腮坐在窗前,眼神中忧思迷茫十分清晰。
“容儿。”清和郡主坐下来,温柔地摸了一下任少容的头发,柔声道:“这两日累坏了吧?”
任少容摇摇头。转身时候眼中就带了点儿水意,低着头问清和郡主道:“娘……”她咬着唇,十分为难。想问的话怎么也问不出口。
清和郡主心中一软,叹息道:“你是不是想问。是不是娘派人将你袭姐姐害了?”
任少容猛然抬头看了清和郡主一眼,眼中水光更盛。紧紧咬住唇,低声道:“娘,我听到好几个人议论……”
“没关系,娘能理解。”清和郡主摸了摸任少容的脑袋,轻叹道:“之前娘的确派人对付过你袭姐姐,那暗香来的一场大火就是明证,娘从来都不否认。”
“那这一次……”任少容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几个字,显得难为极了。
清和郡主淡笑道:“这一次,与娘无关。而且,你袭姐姐其实并未遇到危险,应该只是遇到了一些意外。”
“什么意外?”任少容忙问道:“那她什么时候能回头?这几日要是袭姐姐也好好的在家,就不会有人胡说了!”
任少容很信任清和郡主。清和郡主一说,她就相信了。
清和郡主叹息道:“本来,娘是不希望告诉你的。但娘又想着,有些事情,待你袭姐姐回来,怕也瞒不住……你也大了,娘就详细地跟你说说吧……”
“……宁王和靖王两位殿下争夺储位,就在几天前分出了胜负。靖王殿下赢了,宁王殿下输了……”清和郡主头一次从大局开始,给自己这个一直娇养保护着的女儿说起了外头的大事。
而后,她才慢慢引到了花袭人身上来。
“……是你袭姐姐聪慧,告诉了靖王殿下要再安排舆论,也是她不知怎么蛊惑了薛世光却投奔叛党……”清和郡主叹道:“容儿,你不要以为,这些都是小事情,并不值得一提。但刀光斧影,又所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怎么能算做是小事情?”
“娘,什么是刀光斧影?”任少容问道。
清和郡主一顿,哑然宠笑道:“让你读书,你总是偷懒。你这句话,若是在外人面前问出来,可要让娘这老脸没处放了……”
任少容羞赧不依,扑往清和郡主怀中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