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他进来!”马超和庞德目光同时一亮,这鲁松,可是马腾身边的亲信,不但武艺高,而且对马家绝对忠诚。
“少将军,庞将军!”不一会儿,鲁松进来,不等二人询问,噗嗵一声跪倒在地,生生的将脑袋埋在地上,不敢去看两人的目光。
“怎么了?”看到鲁松这般作态,再看他一身狼狈,身上的皮甲有几处裂口,能够看到里面已经结痂的伤口,看上去分外狰狞,本是铁铮铮的一条汉子,此刻竟然哭出声来。
鲁松此刻是真哭了,在踏入大厅的那一刻,他已经没办法回头了,背叛所带来的愧疚,对妻儿的担忧,还有前途的茫然,诸般情绪自出了长安之后,就一直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头,此刻一下自爆发出来,那哭声,便是马超和庞德听得也有些心酸。
“究竟发生了何事?给我说!”马超此刻却顾不得其他,一把拎起鲁松的领口,几乎是咆哮起来。
“主……主公,还有公子为奸人所害,此刻……已经……”话未说完,却是已经泣不成声。
“噗嗵~”马超手一松,鲁松跌倒在地上,马超本人却是怔怔的站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向一旁同样难以置信的庞德。
庞德终究要冷静几分,震惊过后,看向鲁松,沉声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且细细道来。”
“回将军……”鲁松哽咽了几声,此刻心里那道坎已经被彻底攻破,说起话来,也顺了许多,断断续续的道:“卑职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些天,长安城一直在传主公意图谋反之事,二公子在讲武堂也颇受排斥,然后就在五天前,突然有人带着二公子的尸体回来,然后将军府便被一大群虎贲卫给围住,要拿主公,满门上下,也尽皆下狱,卑职当时躲进了地窖,才幸免于难,待他们离开后,才悄悄乔装,准备出城,谁知隔天一早,主公还有满门上下,皆被斩首于城外,有人要追捕卑职,卑职躲进了山里才逃过一劫。”
庞德一时间,有些懵了,另一边,马超却是暴怒起来。
“北宫离!”
“在!”门外,被马超收做亲卫将领的北宫离进来,洪声道。
“点齐兵马,准备出征!”马超咆哮道:“我要血洗长安,祭我父亲在天之灵!”
“少将军不可!”庞德总算反应过来,连忙出声阻止。
“还不快去!”若是平日里,庞德的话或许还有些用,但如今,听闻父亲惨死,兄弟无故被人杀害,暴怒之下的马超,却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喏!”北宫离却是认了马超为主,只听马超一人之言,闻言不再理会庞德,大步离去。
“唉~”庞德见状,不由苦叹。
“德叔!”马超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此刻看向庞德,猩红的目光里,带着往日所不曾有的冷漠:“父亲待你亲如兄弟,我也一直敬重于你,如今父亲罹难,你却要阻止我为父亲复仇吗?”
“非是阻止。”庞德看着马超的表情,知道纵使这其中有疑点,他也听不进去,只得苦笑道:“若真有人要谋害马家,岂能不防备我等,此时贸然兴兵,反而会为其所趁。”
“那要如何?难不成,这仇就不报了?”马超怒道。
“非是不报。”庞德想了想道:“但师出需有名,少将军当先确定名分。”
“为父报仇,难道不够?”马超冷声道。
“当然不够,此番公子要攻打长安,就是要攻打天子,无论多大的理由,都是以下犯上。”庞德揉着太阳穴,思索道:“所以,我们要想一个由头,不能让人说我们以下犯上。”
“那该怎么做!?”马超怒气难平,沉声道。
“主公为奸人所害,但这奸人却绝不能是天子,我等便以清君侧,为忠臣报仇为由,出陇关,直取关中。”庞德思索道,这算是老套路了,庞德虽非谋士,却也看得出来。
“何必如此麻烦,那小皇帝,未必存了什么好心!”马超冷哼一声道。
“这是臣节,天子纵有不是,为人臣者,也不能以下犯上!否则便是给了天下诸侯借口,到时候,就算我们拿下了整个关中,也将面临天下诸侯的讨伐。”庞德沉思道:“不如效仿那董卓,携天子而令诸侯!”
武将毕竟是武将,若是真的谋臣在这里,定不会说出携天子而令诸侯,而是清君侧,奉天子以令诸侯,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其中的含义,却差之千里,不过就一武将而言,能想到这里,已经不错了。
“好,今日,我便做那董卓未做完的事情。”马超发狠道。
“除此之外,我军兵马不足两万,当征召各部羌民参战,以壮声威,此外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庞德来回踱步道:“以我军如今所屯之粮草,怕是不够。”
“那便抢来些,那些羌人,受我马家庇佑多时,此刻自当向他们讨要!”马超冷哼一声道。
“不可!”庞德连忙摇头道:“如此做法,只会招来羌人反弹,甚至反抗。”
“他们敢!”马超冷哼一声,一拍桌案,森然道。
“为何不敢?”庞德摇了摇头,沉声道:“羌人反复,说到底,都是为了粮食,虽然得我们庇佑,但这些年来,羌人年年缴税,本就繁重,况且此番我等是有求于羌人,不但不许以重利,反而横加剥削,便是他们畏于少将军的威势